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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裴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能体会到他心中如雨一般的潮湿沉郁。
她不喜欢说太多话,也不懂如何安慰人,只能叹一声气,也望着那雨出神。
过了半晌,陈晴朗收回目光:“第二道符篆也没有作用,现在就看第三枚的了。”
他擎起符盘,又开始画符。
张裴裴收回目光,眼睛投到符盘上,神情变得严肃而凝重。
在江舒情打来电话之前,陈晴朗用了第二枚符篆,可惜作用也不大,并不能将毒素完全清除。
现在剩下的希望,就在这第三枚符篆上了。
有了前面的经验,陈晴朗在符篆的学习上,越来越轻松,练习第二枚符篆所用的时间,比第一枚时要减少了许多,而练习第三枚,只有了几分钟。
当然,这也有这几枚符篆都是同一类型,所以相通之处很多的原因。
毕竟白天的时候,可是用了好多时间练习那枚驱邪符,有那么多时间打基础,后面自然要轻松一些。
如果现在练习攻击型或防御型的符篆,恐怕还是一样要消耗掉很多时间。
修道之人刚开始发明符篆的时候,主要作用就是用来驱邪,所以用符文来画这类的符篆,更加契合。
这样一来,结构上也比较中正平合,工正明晰。
这个原因,也使得学习驱邪类符篆要比其他类型的符篆要简单的多。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时间原因,陈晴朗选取的本来就是最简单的三枚,如果要练习复杂的……就算只是复杂那么一点,所消耗的时间都要多的多。
此时符盘流光溢彩,碧绿与朱红交织,如水的波纹缓缓荡漾,第三枚驱邪符篆已经画好。
陈晴朗深吸一口气,将符盘旋转,双指按着那符一滑,符篆便穿透盘沿,化作一道绿光,径直打在身上。
片刻。
“啊!”
陈晴朗正准备静心体会这符的效果,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热痛感却突然传来。
张裴裴被吓了一跳,正想问怎么回事,就见陈晴朗一下扑倒在地,双拳紧攥着滚来滚去。
她花容失色,大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陈晴朗痛苦的说不出话。
他现在像在火中,在炉中,被焚烧,被烘煮,心尖儿被烤的冒了烟,脂肪在火里滋滋化作沸油,所有的神经都被烧得发丝般卷曲收缩,皮肉瞬间被炙熟。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痛苦,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这是最可怕的地方,到了要晕的临界点,却又无论如何晕不过去。
张裴裴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急得浑身也似着了火,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甚至,因为双臂断掉,想要碰触一下他都没有办法。
所幸,陈晴朗很快恢复了正常。
那灼热的感觉,快速消退,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浑身衣服都已被汗湿透。
他的心脏在咚咚狂跳,手指头不住的抽搐着,脑神经明显还没彻底冷却,还在被惯性催使着发出避害时的反应。
“陈晴朗,你怎么样了?”
张裴裴蹲下身子,焦急的看着他问。
陈晴朗脸上似泼了盆水,覆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子。
睫毛一颤,立刻有东西滚入眼睛里。
他抬起兀自颤抖的手,使劲擦了把脸。
手一甩,花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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