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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道:“小人能见到这里的景色已不枉此生,哪敢劳烦公子带我去见世面,只要公子出门回来给我讲讲外面的见闻就是了。”
萧尽道:“出去玩儿有什么劳不劳烦,段大哥也一起去。”
段云山听他说游山玩水也带上自己,不由笑了笑。
宁承轻道:“师兄笑了,这十几年里可是难得一见的。”
段云山一愣,回想起来果真是自宁家灭门后再无笑容,一颗心只记挂着宁承轻这个小师弟,直到今日云消雾散,才终得展颜开怀。
山谷中小屋仍是原样,几人一起动手,打了溪水扫除灰尘,当日便在木屋住下。
金角还记得自己狗窝,银角更是如回故乡,一狼一狗在屋前空地上疯玩。
次日,段云山与白芷下山去雇挑夫苦力搬石清山,又要寻觅巧匠丈量土地,传人画图样,盖造庭院楼阁,事情不少。
宁承轻顾念他腿脚不便,又怕他奔波,索性将他瘸了的小腿骨重新接续,虽要将痊愈的腿骨折断,但为将来不留残疾,也只得忍痛而为。
段云山十分硬气,即便剧痛也不出声,看着宁承轻小心翼翼替自己接骨,心中反倒欣慰。
如此一来,段云山打了夹板养伤,便不能去山下跑腿,白芷亦要留下照顾,找人造房的事自然落在萧尽与宁承轻身上。
二人打点好钱银,出了山谷,牵马下山办事,一路秋风习习,微有凉意。
萧尽披了件衣裳在宁承轻肩头道:“你肩骨重伤还未全好,小心着凉落了病根。”
宁承轻听他这么说,就将衣衫系好道:“我骨头长得快,早已不碍事了,反倒是你,身上哪里没有伤,可怜兮兮的一只小狗子。”
萧尽道:“我也好得快,这些日子你天天盯着我吃长肉长骨头的菜,比没伤的时候还壮许多。”
宁承轻将他打量一番笑道:“是胖了些,气色也好多了。
快走,咱们下山去吃清蒸鲈鱼和大螃蟹,天气凉了鱼蟹都肥美,正好下酒。”
萧尽道:“原来你要段大哥在谷里养伤就是想偷偷下山吃好吃的。”
宁承轻道:“咱们吃完也带些给师兄和白芷不就成了,哪用得着偷吃。”
他虽这么说,但两人结伴下山办事,何尝不是游玩,心中都有些欣喜快活,又想从此后这般日日相伴、形影不离的日子长长久久,更是甜蜜无限。
二人来到山下城镇,只见热闹非凡,一路走去尽是新巧玩意儿。
萧尽自揣了巨款在怀里,瞧见什么好东西都想买来给宁承轻玩一玩,不一会儿就瓶瓶罐罐买了许多。
宁承轻见有个陶瓶可爱,正拿起细瞧,一旁卦摊上卜卦的算命先生对萧尽唤道:“这位少侠,我瞧你背负宝刀,器宇不凡,想必大有来头。
我今日也未开张,十文钱替你卜一卦如何?”
萧尽本不太信算命卜卦,正要推辞,宁承轻笑道:“先生是瞧他有出息,拿得出十文闲钱么?”
算命先生瞧他相貌俊美,绝非凡俗之人,不由恭敬道:“两位品貌出众,皆是俊极无俦的人品,鄙人不才,倒有些不敢随意卜算。”
宁承轻道:“先生不必自谦,我这有十文钱,你且算一卦。”
算命先生听他这么说,拈了铜钱抛掷排卦,得了个咸卦。
他拈须晃脑道:“此卦泽山咸,下艮上兑,物之相感,莫如男女,二者相交,夫妇之始也。
少侠人品俊雅,近日或有良缘。”
宁承轻斜睨萧尽一眼笑道:“先生算得不准,我来算一卦。”
说完不等人开口,也拿铜钱投掷,却是家人卦。
他将方才看中的陶瓶放在桌上,回头一瞧,正有个姑娘卖花,便唤到跟前挑了支火红红菊,并些小白菊,随后对萧尽道:“少侠,烦你去河边折一支柳枝儿来。”
萧尽与他在丁以锦墓前学了几日攒花插瓶的手艺,如今也算略通一二,走到河边攀上树梢折下一根柳枝,枝条长得极好,舒展如风,飘逸灵动。
宁承轻将菊花与柳枝插在盆里,对那算命先生道:“巽上离下,这是风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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