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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尽听他说了这番话,虽多无奈憾意却又豪气勃发,一时热血上涌道:“曲大哥要去哪,咱们也相送一程。”
曲敖笑道:“你俩伤势初愈还不曾大好,怎可跟着我餐风露宿,今日惜别,来日何愁不能再见。”
萧尽见他去意已决,心想这些日子他带着陈唐风的尸骨四处漂泊,也算了却心愿,或许不愿有旁人打搅,只得依依不舍道:“曲大哥常来江南走动,我与承轻有了落脚处定会想法送信给你,请大哥与陈大侠一同来小住做客。”
曲敖笑道:“好好好,有那一日,不管曲某身在何处也定千里赴会。”
两人用力握一握手,曲敖向宁承轻抱拳道别后就此离去。
至此,宁承轻与各方恩怨唯剩十余年前宁家灭门这一件,温南楼深知他百般拖延,其实内心不愿对人说明,可这既是他家中秘密,又关系到各派仗义襄助死于宁家的武林义士,不明不白终成各人心结。
好在方才曲敖将陈唐风与关如是的旧案说明,此刻群豪都觉宁家之事虽有蹊跷,但萧宁二人行得正、坐得端,一路而来仗义行侠、舍己救人,正是得人心而无可指摘,因此再不想为难他们。
宁承轻在人群中不见丁以绣,便向温南楼打听。
温南楼道:“寒江剑阁的连少侠被鬼蜂蜇伤,我将他安排在空房养伤,请他叶师兄照料,丁大侠想必也在那里。”
宁承轻道:“鬼蜂毒性甚烈,蛰到深处必定当场就死,即便蜇得浅,时间久了也要溃烂生脓。
还有哪些人被蛰到,咱们取药庐里现成的药材做了解毒药,分给各位治伤。”
温南楼喜道:“我也有此意,只是怕你劳累。”
程柏渊道:“何必要这小子亲自动手,将药方写了,让老卢拿去做药就是。”
说着又将卢天川唤来,卢家在京城中也算豪富,到了江湖被他如此差遣,却是交情甚好,笑道:“宁公子医术精湛,深得令尊真传,我虽虚长几岁,但以能者为尊,打个下手不妨事。”
他方才验骨时已对宁承轻十分钦佩,因此言语客气随和,宁承轻亦是以礼相待,拟了药方交给他。
半日后解药熬制做成,分别给予各派中了鬼蜂之毒的人服下。
这日连若秋毒伤好转,叶剑成正扶着他在院中走动。
萧尽见他面颊被毒蜂蜇伤,虽已敷药包扎,仍有毁容之险,心想他原本年少英俊,因此毁了容貌岂不可惜。
连若秋见了他却笑笑道:“萧少侠伤好了,我听师兄说这回全靠你和宁公子,咱们这一群人才能得活命。
眼下我手脚还不大灵便,只等全好了才来拜谢。”
萧尽忙道:“连少侠不必客气,要这么说还多亏两位召集同门与各派英雄前来救援,救命之恩是我该感激不尽才对。”
连若秋虽曾因丁家兄弟的缘故与他二人有些纠葛,可终是名门正派弟子,宁承轻不但舍命救了自己,连寒江剑阁这许多同门师兄弟都一并救下,心中如何不钦佩感激。
萧尽道:“连少侠伤得不轻,我这有外伤灵药,你擦在伤处或许能快些痊愈。”
说着伸手到怀中取了七花玉苓膏的玉匣出来。
连若秋与叶剑成见他不吝将如此灵药信手相赠,都知他诚心待人,若推却反倒是自己虚伪做作,正要道谢接过,忽听一旁宁承轻道:“这药用不得。”
三人听了都一愣,宁承轻笑道:“连少侠不要误会,我不是贪惜灵药不肯送人,只是七花玉苓膏断骨生肌,保命为先,伤口好得快却易留疤。”
连若秋豪气顿生道:“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有些疤有什么要紧,令师兄山洪下救了云门剑派冯少侠,如今面上也留了疤,谁能不敬他是英雄好汉?”
宁承轻听他夸奖段云山,十分喜欢,笑道:“那是自然,江湖英雄谁身上没几处伤痕。
只是连少侠少年英俊又尚未娶亲,破了相未免美中不足,我这里已另配了药膏,连少侠自己用后有效,同门中有伤到头脸的亦可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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