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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承轻称赞道:“有长进,可算知道几个门派的名头了,金乌剑派出自陵州陆家,分家一脉,二人本是亲兄弟,十数年前因在家传剑法上有些分歧,陆守意一怒之下离家另立门户,便有了如今的金乌剑派。
陆守意为压兄弟一头,立了门派后广纳弟子,四处与人比剑论武,金乌剑派这几年名声渐隆,都是靠四处争名夺利而来。”
萧尽道:“那怎么这次比武论剑,金乌剑派却没人到场?”
宁承轻道:“你再听听,或许有人知道。”
萧尽便又去听,果然有人答道:“我听得的消息不知真假,说金乌剑派的陆掌门死了,如今门派里几个大弟子正在夺掌门之位,打打杀杀不可开交,哪还有闲心来参加比武大会。”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不止金乌剑派的陆掌门,这两年江湖上各门各派的高手死伤不少,因此千里迢迢来比武凑热闹的也少了许多。”
先前一人道:“果真如此,不知死的有谁?伤的又有谁?”
后一人道:“有孤峰堂堂主宫天予,九渊派掌门华万升,点苍掌教之子申琰……”
这人如数家珍,连说十几个门派世家,死者皆是一门一派的领袖人物,或是十分重要的门人弟子。
那人道:“我还听说,这些人都是被赤刀门的杀手所杀。”
另一人道:“赤刀门不是专杀恶人吗?怎么改行杀起正道人士来。”
前一人道:“可不是,最古怪的是那些被杀的门派竟不去找赤刀门寻仇,就这么不了了之,惹得江湖上纷纷传言死了的掌门、首徒等等都做了不可告人的丑事才被诛杀,直到传出赤刀门门主左天应被自己弟子刺杀,门户生变,叛徒逃走后打着赤刀门的名号四处杀人,才算是洗去各门各派的污名。”
这番闲话虽真假掺半,多有不实之处,但茶馆酒楼人多口杂,大家都是道听途说,权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有的直呼可惜,有的与死者素有嫌隙,嫉恨对方在江湖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反倒在心里暗喜叫好。
萧尽心知他们又在说那个假冒自己四处杀人的家伙,只是没想到两年多来竟已杀了这么多人,一时间只觉与中原、江南各方武林都结了深仇,今后要费多少力气才能解释得清,不由闷闷不乐。
宁承轻瞧出他不高兴,正要拉他出门,却见郭翎站起身,来到闲聊的几人面前,先抱拳施礼,再说听他们聊天当是江湖上见闻广博的能人高士,若不嫌弃拼起桌子共饮几杯。
众人见她虽作妇人打扮,但容貌俊雅清秀,服饰又十分华贵,均都眼前一亮,纷纷起身还礼。
郭翎也不客气,回头叫小二将几张桌子摆在一处,吩咐多上酒菜,将程柏渊与自己夫妇二人一一介绍。
众人听这三人都是江湖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禁肃然起敬。
郭翎酒量不窄,豪气干云,与众人对酒一番,人人都夸她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温南楼也是笑吟吟看着妻子与人欢饮,酒过一轮,郭翎道:“方才我听各位大哥说金乌剑派的陆掌门、孤峰堂堂主宫天予、九渊派掌门华万升、点苍派掌教之子申琰等人都遭人所害,可是真的吗?”
答话之人神情粗豪,面上有疤,外号云里手,名叫周复。
他听郭翎问起,便道:“我虽也是听说,但十之八九不会错,庐阳苍穹剑派比武连少林、武当也有人来,金乌派却不见一个弟子参加,据说门内已斗得死伤不少,大弟子方戎伤了一只眼,师弟洪连凤右手残废。
如今陵州本家陆守宗掌门已带了弟子前去料理门户。”
程柏渊听了道:“想当年陵州陆家一套素舒剑法灵动飘逸,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
周复道:“可不是,陆家前代掌门陆知霜女侠是陆守意、陆守宗二人生母,陆家独门剑法向来传女不传子,生了儿子只能学另一套玉蟾剑,虽也极厉害,但陆家家规只许女子修习素舒剑法,陆家女儿均都招婿入赘,代代如此。
只可惜陆知霜生了两个儿子,如今陆守意膝下无儿已被人所害,陆守宗也只有儿子,怕这素舒剑法就要失传。”
他话音刚落,只听邻桌一人道:“陆守意作恶多端,本就该死,绝子绝孙是他应得的报应。”
第六十八章传闻江湖纷惊扰
萧尽往说话的人望去,见那人五十余岁,又黑又瘦,穿着件半新不旧的布衣,身边还有个人,却白白胖胖,锦衣玉袍。
周复听黑瘦老者搭话,心想这几日来庐阳城的江湖客不少,客栈、酒楼、茶馆中可谓藏龙卧虎,这二人看着虽不起眼,身边也不见兵器,但人不可貌相,切勿随意得罪。
想到这里,他便隔空向二人拱了拱手道:“不知两位尊姓,咱们正在闲话,这位老先生有大伙儿没听过的故事,不妨说来听听。”
黑瘦老者见他客气,也还了礼道:“在下姚万顷,外号万无一失。”
温南楼见识广博,听后便对他身旁那位白胖子道:“想必这位就是千金一诺,杜千钧,杜前辈。”
胖子长相和气,微微一笑拱手道:“好说。
温大侠与郭女侠才是闻名遐迩的伉俪英侠,我与姚老哥不过是仗着多混了几年绿林江湖,做下几桩小案子,好汉们抬举,说什么万无一失、千金一诺,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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