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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楼一路赶一路喊,宁承轻从不存求和之心,对他喊声充耳不闻,只是埋头一味打马飞奔。
段云山虽不如此决绝,可也恨柳廷等人下流龌龊,自诩正道背地里折辱宁承轻,因而也不说话。
三人只是逃跑,后面追得更紧。
萧尽眼见自己与宁承轻同乘落后,放开缰绳便要跳下马背。
宁承轻料到他主意,萧尽身子一动,即刻被他抓住手臂道:“你找死可别死在我眼前。”
萧尽道:“我下去阻他们片刻,未必就死。”
宁承轻道:“你身上的伤病我比你自己还清楚,跳下去就是找死,他们先杀了你再来杀我,也耽误不了一时半刻。”
萧尽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可眼下实在无计可施,难道坐以待毙等追兵上来将他们一并砍死不成?萧尽想得简单,只盼拼死一搏,换对方几条人命出口恶气,拖一刻是一刻,说不定便能让段云山带了宁承轻逃远。
可宁承轻死死抓住他手腕,虽无内力却如铁箍一般,萧尽若要跳马,势必将他也带下马去,故此不敢擅动。
宁承轻道:“温南楼既来了,他又要扮大侠装好人,必不会立刻下杀手,被他生擒那便不怕。”
萧尽道:“方才那用剑的胖子在途中埋伏,当头一剑劈下可不像要生擒咱们。”
宁承轻道:“你就算烧糊涂了听他跳下如此巨响也会躲开,他要的就是我们落下马去,阻挡片刻等余人赶到。”
萧尽心想不错,暗杀原是他本行,出其不意杀人不该有如此动静。
他回头一瞧,见青萍剑丁处舟已追到眼前,大声呼喝一剑攻来,忙抬手挥刀“当”
一声响虎口巨震,拒霜险些脱手。
段云山眼见二人遇险,略一勒马缓住几步,左拳一出朝丁处舟胯下坐骑的马首击去。
丁处舟剑法虽精但江湖剑客毕竟不善马战,段云山一拳挥来,人可避开,马却不听驱策,顿时乱了阵脚。
萧尽与宁承轻得他如此一阻,脱身而去,眼前道路分岔两边,一条往大路官道,一条则崎岖向上没入深山。
宁承轻不等萧尽拿主意,一抖缰绳,将马拨向山路。
萧尽不知他用意,山路陡峭虽能暂时避敌,但越往上走越是死路,反倒不如大路四面通达。
可他对宁承轻向来信服,料他必有脱身之法,便也不管任由他驱策马匹往山上奔去。
丁处舟见三人骑马撞进深山也是一怔,回头对温南楼道:“温兄,那小贼慌不择路,逃到山里去了,山路崎岖不易奔驰,咱们下马去追。”
温南楼前日在客栈听了柳廷等人的谎话心中起疑,可程柏渊闻之大怒,转头飞鸽送书找齐人手一径追赶。
温南楼生怕他急躁生祸,既劝不住只好也忙忙赶来。
他对丁处舟道:“此事本与丁兄无关,丁兄急公好义,得了信前来相助,在下与程老前辈均是感激。
只是我与冲云拳段云山相处数日,觉他为人处事光明磊落,宁家那位少主虽性情乖僻,但幼年遭厄,难免孤傲偏激,好在年纪尚小,将来未尝不能改变。
近日我常思索十多年前宁家那桩惨事,咱们当年都没在场,事后又无人证,传来传去只是些流言蜚语。
退一步说,即便真是宁闻之夫妇对不起死去的江湖豪杰,也不能算在他的幼子头上,我们这样一路追赶已然过分了。”
丁处舟与他虽非至交,但江湖闻名互相仰慕,听他如此一说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温兄说的虽有几分道理,但听说那姓宁的小子下毒害了程前辈的两个侄儿,又与蛇面阎罗那等妖邪为伍害死柳家兄弟,就连温兄你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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