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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怀瑾带着一帮锦衣卫不只拿下许多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且连同这条街上住着的一个官宦人家也围了,不一时带出一位穿便服的四十来岁中年人并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以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锦衣卫将这四个人拿绳子绑成一串拽着叫他们跟在马后跑,那些黑衣人则当街卸了下巴并将手脚关节都卸了去扔在一辆牛车上带走。
季颂贤从窗边瞧着街道两侧原来做小买卖的全吓的跑个没影,各家各户更是关紧门户不敢出头,便是这些酒楼茶楼之类的店小二也都缩在店中不敢出来招揽客人,行人更是一个也无,登时更加明白人们心中对于锦衣卫的恐惧之情。
她又眼睁睁瞧着成怀瑾忙完了朝这座茶楼走来,立时将窗户关紧叫绕梁拿了些绿豆糕去门外守着。
过了约摸半刻钟季颂贤就听门外成怀瑾问绕梁:“你家姑娘呢?如今外边太平了,你家姑娘若是要回去也可成行。”
绕梁应该是极害怕的,小声道:“奴家姑娘还在里边,大人,奴,奴这就去唤姑娘。”
季颂贤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推门出来,瞧了成怀瑾一眼,将吓的不成的绕梁拉到身边:“指挥使,可有笔墨没有?”
成怀瑾看了看站在门边上的一个总旗,那人立时笑道:“小的这就去寻。”
之后,季颂贤就见总旗带了店小二过来,店小二也是吓着了,战战兢兢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边倒是放了笔墨。
季颂贤接过托盘进屋,拿起笔来在纸上画了一份图纸,出门来将图纸交给成怀瑾:“令慈给大人留了些物件,大人若是得空可照图纸上的去寻,小女子出来时候不早了,怕家中父母挂念,就此做别吧。”
一行说,她一行端端正正行了个福礼,唤了绕梁一声,便带着绕梁下了楼。
成怀瑾看看那图纸折好放在怀里,跟在季颂贤身后下得楼去,正好瞧见吴叔正在掌柜的结帐,成怀瑾立时过去在柜台上拍了一下:“算在我的帐上。”
他一句话吓的掌柜脸都变了色,立时做揖道:“这次全当是小店请几位客人。”
成怀瑾脸色又冰寒几分,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扔下:“爷还没有到那等吃霸王餐的地步。”
扔下这句话,他带了两个总旗便走,直到出门都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
季颂贤见他走了这才带着吴叔和绕梁出了茶楼,刚才在楼上倒未看得很清楚,待出来之后季颂贤上马车前瞅了几眼,登时一阵的心惊,却原来街上那么大的几滩鲜血,满街血腥味极重,闻的人心里都直打鼓。
她只觉得腿脚有些软,扶着绕梁的手上了车便瘫坐在马车上好久回不得神。
“吓死奴了。”
绕梁明显也吓坏了,拍着胸口直喘气:“奴以前就听人说锦衣卫厉害着呢,谁都敢抓,今儿一瞧真真是……那个指挥使往旁边一站几乎将奴冻住,到如今身上还冷的紧呢。”
绕梁这一句话倒是叫季颂贤心中的惧意轻了不少,看绕梁小小的脸上带着惊恐的样子,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脸颊跟个包子似的鼓了起来,季颂贤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指在绕梁的脸颊上戳了一下,倒是软软的,跟白面包子很相仿,又戳一下,手感很不错,便改戳为拧,拧了两下见绕梁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季颂贤赶紧坐正咳了一声笑道:“莫怕,有你家姑娘我在呢,总归不会叫他们将你抓了去,我知你荷包里还装了好几块点心,快些吃吧。”
“啊!”
绕梁赶紧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绿豆糕来塞到嘴里,使劲嚼了两下含糊道:“奴现在不怕了,老爷可是相爷呢,怎么着他们也不敢抓奴的。”
“嗯。”
季颂贤点头:“你家老爷是相爷,你靠山强的紧,莫怕,莫怕。”
说到这里,她自己撑不住先笑了。
待回了家,季颂贤先回屋将寻来的几个匣子一一打开,便见其中珠光宝气美不胜收。
一个匣子中装的全是美玉,另外一匣子的指肚大的各色珍珠,还有一匣子都是头面首饰,最后那个匣子中便是那些银票房契地契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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