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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颂贤心中有感于季亿这样一门心思的为了她,又不愿意两位哥哥被误解。
如今两个哥哥被骂无从解释,伍氏和嫂子又不知道究竟如何,也不好说,能开解这事的就只有她了。
季颂贤少不得又到季亿身旁,拉了把椅子坐下帮季亿按摩腿脚,一边按一边道:“爹这些时日不能动弹,不然再将伤口扯着了就得不偿失,只老在床上躺着血脉不流动,时长日久的对身子也不利,必要每日按摩腿脚,帮着活血所用,也叫腿脚不必因不动弹而麻到发木,以致于筋肉粘连可就是大事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
季亿看着季颂贤就什么火气都没了,脸上也有了丝笑模样。
季纲和季绛大松一口气,连声说每日必帮季亿按摩腿脚。
季颂贤一时笑了,又对季亿道:“哥哥们对爹是极为孝顺的,爹莫要冤枉了哥哥,当时我也不过有那么一个想法,想着即是缺了血便补血就是了,想用血救爹爹,哥哥们听了一丁点都没反对,还都挽了袖子要取他们的血,只是,虽说是父子血脉至亲,可这血并不是谁的都能用的,若是血型不一致,难免误事,我不敢随意取血,还是成指挥使说他师傅说过,他的血是万能的,谁都可以用,我才敢取了来用。”
说到这里,季颂贤微叹一声:“只这事咱们自己知道就成了,万不可以传出去,不然,谁有了病痛都要求成指挥使的血,他还想不想活?”
季纲一听也明白此事关系重大,立时点头:“不说,咱们只说用的是妹妹的血,因妹妹孝感动天,如此才救下爹爹,成指挥使的事一个字都不说。”
季颂贤不乐意成怀瑾有事。
只好含羞道:“我也是受之有愧了。”
“有什么愧。”
季亿一板脸:“本是用了你的血的……”
一想到这样乖乖巧巧又柔弱温顺的女儿抽了那么些血救他,不说那血多珍贵,就说直接从血体里头拿了那样粗的针头抽血的痛,季亿每想都替季颂贤疼的紧。
伍氏见季颂贤劝下季亿。
便更加心疼季颂贤,赶紧叫季纲替季亿按摩,将季颂贤招到身旁挽了她的袖子去瞧。
因着抽的血多,又不是一次抽的,季颂贤两个胳膊上都被针扎了。
她的血管又细,抽血的针头粗,每回并不是一次就能抽出来,成怀瑾扎了好几回才能扎上,伍氏挽起季颂贤的袖子这么打眼一瞧,她和孙氏就一阵的惊呼,更是心疼的什么似的。
季颂贤那嫩白如藕段的胳膊上好些针眼子,昨日扎了还不怎么显,今日一瞧,竟是青青紫紫好多片。
弄的整段胳膊都不能看了,那样伤痕累累是人看了都在心里抽冷气。
“这……”
伍氏抚着季颂贤胳膊:“我的儿,苦了你了。”
孙氏也难免心有触动,将头扭到一旁:“竟不知妹妹受了何等样的大罪,怪道爹能好,老天爷便是看在妹妹这样忍了刺骨之痛的份上,也得叫爹好起来。”
伍氏实是心疼季颂贤,又不敢哭出来惹季亿难过,只能在心里憋着。
没过一会儿,王氏和许氏赶来。
两人带了熬好的滋补的汤水给季颂贤用,又说来替伍氏和孙氏,叫她们回去睡上一觉。
季缜又道他在这里便成,叫季纲和季绛带送伍氏娘几个回家。
季纲到底也是累了。
再者想着季亿这伤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家里必得安排人手轮流伺侯,倒也不再推脱,便请示了伍氏,娘几个一起回去。
待回到家中,季颂贤立时备了物件叫人去襄阳公主府告罪。
只说季亿受了伤,她要在家伺侯父亲,不能去参加赏花宴,且等以后季亿好了,她亲自备了席面专请襄阳公主,到时候还得公主赏脸。
季纲和季绛兄弟几个也都在衙门里请了假。
因着本朝重孝道,季纲兄弟几个请假回来伺侯季亿倒是颇为容易,待请了假,兄弟们轮流伺侯季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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