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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德妃（第2页）

&esp;&esp;“假使顺利，草民估算明或后年银号可以损益两平，大后年当可转亏为盈。”

&esp;&esp;德妃展颜笑道：“这话若由别人道来，我半信半疑，既是你说，那便十分可信。”

&esp;&esp;“有长生商号这块金字招牌背书，同行和商号都乐意和蚨祥银号做生意。”

&esp;&esp;德妃浅笑：“那也多亏你擦亮了长生的招牌。”

&esp;&esp;赵玦谦逊数句，而后道：“草民有件事请娘娘示下，草民寻思让银号也对一般人做存钱放债生意，娘娘意下如何？”

&esp;&esp;德妃道：“百姓人家存钱借债，银两数目不比银号、商号大，却和银号、商号一个样，存笔钱、借笔债，都要立契、立折子。

让银号为这点零碎生意花许多琐碎工夫，值得吗？”

&esp;&esp;赵玦答道：“娘娘说的是，和一般人作生意确实零碎，不过向银号存银借债的人家多了，聚沙成塔，银号筹集到更多本钱，更好以钱滚钱。”

&esp;&esp;德妃拨转腕间翡翠佛珠，沉吟不语。

&esp;&esp;赵玦又道：“再遇上王公贵族，大臣巨贾那等阔绰客户，进项仍然可观，我们还能借生意为由头，和显贵富室交接。”

&esp;&esp;德妃听说，思索片刻，末了纤指在另一手背上轻轻一敲，道：“那行，不过补之，切记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

&esp;&esp;“草民谨遵娘娘吩咐。”

&esp;&esp;德妃有感而发，道：“你一个后生单打独斗，在京城诸多老字号和老狐狸之中杀出血路，实属不易。

偶尔我设想，教外头晓得我便是长生商号的东家，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定能替你省下许多事，如此，商号规模不知要比现时大上多少呢。”

&esp;&esp;赵玦道：“此事倒是不为人知的好。

娘娘深得圣眷，又育有五皇子，招来宫中许多黑心种子眼红。

那起小人要晓得娘娘开设长生商号，岂肯不搬是造非，污蔑娘娘母子与民争利？生意事小，损及两位清誉事大。”

&esp;&esp;德妃苦涩一笑：“这些年，什么诋毁诟谇我没受过？多这一桩不多，少这一桩不少。”

&esp;&esp;她美貌纤细，此刻眉生轻愁，倍加楚楚动人。

&esp;&esp;赵玦柔声道：“娘娘，来日方长，五皇子资质颖慧，娘娘母子总有苦尽甘来的一日。”

&esp;&esp;“但愿如你所言。”

德妃正色道：“为人母者，受委屈无妨，只是不可委屈孩子。

我两个皇儿，六皇子已经去了，剩下五皇子这支根苗，必得保护周全。”

&esp;&esp;赵玦道：“草民力量绵薄，大事上使不上劲，只能经营长生商号，积攒财帛供娘娘使用，助皇子成就大计。”

&esp;&esp;德妃欣慰笑道：“补之总是以我们母子为念。”

&esp;&esp;赵玦郑重道：“娘娘再生之恩，草民没齿难忘，感恩报德，天经地义。”

&esp;&esp;“补之，”

德妃望向赵玦，慈恺而郑重道：“你莫要忘记，我护你，亦是天经地义啊。”

&esp;&esp;赵玦面露几分感动，连忙低头掩饰，道：“娘娘重情不求回报，草民却不能不记得娘娘对草民的恩义。”

&esp;&esp;德妃叹道：“你有诸多好处，其中之一便是知恩，自幼受人一分，必还人一两。

——这也是你对那原娘子心软的缘故吧。”

&esp;&esp;来了，赵玦思忖。

&esp;&esp;他不慌不忙禀道：“想来娘娘意指原娘子进香求援，草民未曾深究一事。

娘娘，草民不敢欺暪，在西山，草民承蒙原娘子搭救，对此确实念情，不过进香之行原系存心设计。

草民安排原娘子进寺烧香，教她晓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翻不出我们手掌心，往后老实待在别业，不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