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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思的解剖刀还悬在我颈动脉上,走廊里已经传来催命般的脚步声。
我舔掉唇角的血渍,将沾着晶体的土壤样本塞进证物袋:“这滴血能争取十二小时。”
“够你死三次了。”
她甩开垂落的发丝,白大褂擦过我肩膀时抛来银色U盘,“杨警官改良的真菌孢子需要特定频段电磁波抑制,密码是你第一次见我时说的混账话。”
我捏着U盘轻笑出声。
那天在解剖室门口,我确实说过她的睫毛像停尸柜霜花。
监控屏幕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光谱图上跳动的北斗七星正指向城南。
我抓起椅背上的夹克冲出法医室,身后传来柳思思摔碎培养皿的脆响——这是我们约好的警报,说明杨警官带着搜查组上来了。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大彪腕间的手铐在铁桌上擦出火星。
这个曾用液压剪破开三吨重保险柜的悍匪,此刻正盯着我锁骨处的紫色结晶冷笑。
“丁顾问脸色比死人还精彩。”
他后仰时露出颈侧青黑色纹身,那团纠缠的荆棘突然让我想起柳思思剖出的晶体脉络,“听说被黎明孢子寄生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人形蒲公英?”
我屈指敲打单向玻璃,外面待命的特警立刻切断监控电源。
当黑暗吞没整个房间的瞬间,大彪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怕黑,这是上周突袭其藏身点时发现的秘密。
“湿地公园的紫罗兰是被电磁脉冲烧焦的。”
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准他颤抖的眼睑,“你们在给金库里的东西铺路?”
冷汗顺着大彪的太阳穴滑落,但他咧嘴露出镶金的犬齿:“丁顾问不如猜猜,等北斗七星转到天枢位,那些埋在银行地下的‘种子’会不会……”
后颈突然窜起针扎般的刺痛,紫色结晶在皮下爆开细小的荧光。
我猛地揪住大彪的衣领,发动“洞察之眼”
的刹那,视网膜像被泼了滚烫的开水。
时空在剧痛中裂开缝隙。
我看到审讯桌变成布满抓痕的手术台,大彪的左臂内侧浮现出半幅地图。
墨迹是新鲜的血痂,勾勒出银行地下金库的通风管道走向,某个被红圈标记的节点处,钢笔尖反复戳穿了“第七柱”
三个字。
现实如潮水般回涌时,我正将大彪的脑袋按在桌沿。
他袖口崩开的线头里,果然藏着用透明胶带黏住的纸片。
当我把染血的碎片拼在灯光下,赫然是银行建筑结构图的残页。
“你疯了?”
杨警官踹开门的瞬间,我正用柳思思给的解剖刀挑开地图夹层。
暗红色磷粉突然爆开,在空中组成旋转的星图,与光谱仪上的北斗阵列完美重叠。
老警官的配枪抵住我后心:“这是犯罪团伙惯用的诱导剂,接触超过三十秒就会产生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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