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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复仇的序章（第1页）

剧痛传来，随即陷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庆功宴上的香槟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熟悉的角落，身体僵硬，指尖冰凉。

而不远处的主桌旁，一个穿着昂贵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正将一份报告狠狠摔在桌上，对着他——没错，是对着“他”

——厉声呵斥：

“这就是你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数据漏洞百出，市场分析狗屁不通！

我看你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根本没长脑子！

废物！”

陈默浑身一震，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略显廉价的衬衫，看到了自己攥得发白的指尖，第三颗纽扣松了线，随着他的颤抖轻轻晃动。

镜子里的幻觉、跳楼的决绝、死亡的黑暗……都不是梦。

他重生了。

重生在了五年前，庆功宴的这一天。

而那个站在主桌旁，唾沫横飞地辱骂着“他”

的男人——那个不可一世、傲慢无礼的陈默——赫然就是五年前的自己！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记忆洪流猛地涌入他的脑海，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冲垮。

那是属于小林的记忆：

-为了那份报告，他跑了十五家门店，蹲在商场门口统计人流，被保安当作小偷驱赶；

-为了获取真实的用户反馈，他给两百多个用户发私信，只收到十几个回复；

-为了验证数据的准确性，他自学数据分析软件，对着教程一遍遍实操，熬夜到凌晨三点，眼睛熬得通红；

-甚至在完成报告的前一天，他因为过度劳累晕倒在电脑前，醒来后喝了杯冷水，继续工作……

还有更多，关于小林的生活：他母亲患有慢性病，需要长期吃药；他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工资寄回家；他梦想着在这个城市扎根，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被陈默辱骂后，躲在楼梯间哭了很久，给母亲打电话时却强装笑脸……

原来，他当年随口骂的“废物”

，是一个如此努力、如此渴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

原来，那份被他斥为“狗屁不通”

的报告，凝聚了一个年轻人全部的心血和梦想。

而他自己的记忆，那些关于商业帝国的辉煌、关于傲慢与偏见的过往、关于如何用金钱践踏他人尊严的细节，也清晰地存在于脑海中。

他现在是陈默，也是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