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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包纸先在自己身侧一层层铺平展开,箩筐压好放在上面,王品福这才在车位上坐好,小鞭一扬,马车就前行起来。
早上起的早,加上又不是农忙季,除了一些忙着日常生计的外,路上行人很少,王品福马车赶的比前几日都要快上很多,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到了苍梧庄,停在了亨家老宅的大门口。
其实天色早已大亮,太阳应该也已然升起,只苍梧庄在太白峰脚下,被高耸的太白峰遮挡小半的天,太阳直接照射的时间就相对迟后不少,王品福叫开了宅门。
守宅人听说是二老爷过来要去祖祠拜祭,赶忙迎过来陪着引路,一路穿行,祖祠幽深,守宅人打开祠堂门后,又随着主仆三人往内里而入。
亨书勤一行进入祠堂内后,发现祠堂里打理的倒也算殷勤,并未见到潮霉蛛网这些情状,大概是因为方位设置和建筑格局,室内有些晦暗。
于是进了祠堂后,王品福和守宅人就先把室内烛火点上,又打来水,把供桌、行礼地清洁了一遍后,方才把酒水、祭品在供桌上一一摆正放好,又拿出两个拜垫在地上放好,换上新水后,又双双退出了祠堂,临离开是,还把大门关好。
一时紧闭的祠堂里就只余亨氏父子二人,映着烛光,亨书勤示意儿子与自己同去,都先净了净手,整理下衣冠,估摸了下时辰,来到距离供桌约三米的正前方拜垫处站定。
亨书勤先是揖了一揖,又自己上前把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又把酒水斟上,后又退了一步,先是就着烛火在焚化池里引燃了一把黄纸,跪在池前后,一小扎、一小扎的往内里续加,火势渐大,续完黄纸,又把裱点燃。
看着火势渐小,亨书勤这才起身返回拜垫的位置跪了下来。
亨亚日不是第一次进祠堂,也不是第一次祭拜先祖,自然是知道一些规矩的,只看着作为主祭的父亲行动,自己跪在侧后的拜垫上一动不动的。
亨书勤看着香裱的燃烧,手中作揖,口中念念有词道“乙丑年四月初五(辛巳月癸亥日)辰时,亨氏子仪先祖三十六代孙书勤携三子亚日欲往太白峰行事,过族宅有感,特来拜见列祖列宗,以求家宅平安,诸事顺遂,子弟术业有成。
不肖子孙书勤叩拜。”
说完,俯身跪倒地面,双手合十又张开放在地面,手心向上,作揖叩首,一连三次,末次叩首时,亨书勤额头贴在地面上约莫有小半茶盏功夫后,方才抬头起身,又正了正衣服,让开了位置。
后面亨亚日在原地依样学着父亲的样子跪伏、作揖、叩首,也是三叩九拜才罢,然后起身。
起身后的父子二人又对着牌位深深揖了一礼,待见得池里的祭祀之物已然燃尽后,在亨书勤的带领下,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去。
亨书勤打开祠堂大门,两父子出门时,见王品福和守宅人正在一旁候着说话。
看到亨书勤父子出来,守宅人上前一步问亨书勤道“二表叔,在家里用早饭吧,已经吩咐下去了。”
亨书勤说道“不用麻烦了,会扰得你们不安生的。
等会儿到街上随便吃一些就成,吃完了还要着急赶路的。
早先没有通知你们过来,也是临时起意的,你们就忙自己的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因为守宅人说起来也是亨氏本家的亲戚,并且细算起来并不远,所以亨书勤也算是客气。
守宅人自然也不好多劝,只得由他。
几人出了祖宅大门,守宅人一直把三人送上马车方才回转。
马车上,亨书勤说道“品福,找个地方吃早点吧。”
想了想又说“既然都已经进镇子来了,你看你要不要也回一下老宅看看,反正时间也还算充裕?”
王品福回道“二老爷,我这就不用了,平日里都是父亲和他们走动的多,我却也不好去打扰。
我们还是去找地方吃饭吧,吃完饭出发,早些到地方,老爷你们也可以多养养精神。”
亨书勤点头答应。
三人在街上也没有特意去寻,只找了家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早点铺子,要了些都是寻常的早点。
因一大早又是赶路又是一通通忙活后才得吃饭,都已经饿了,所以早餐虽只是寻常,但配着些特色小菜,却也是一个个吃的有滋有味的。
虽说是祖宅所在,但几人寻常也是很少回来,同吃早点的旁人大多也不曾识得,更何况即使识得却也不好上前招呼,所以三人吃饭间也很是清闲,无人打扰。
饭后也没有歇息,三人就又出发了。
上午这一路,王品福车速比以往快了一些,紧赶慢赶之下,再加上早上出发的早,虽说祭祖耽搁了一会儿,终是在午未交错之际,三人到了沁水寺的仙来居客栈前。
住店打尖是个熟练事,王品福当先前去和掌柜交涉,不久就有客栈伙计引着三人又住进了前次住过的房间。
进了房间,放下随身的行李后,王品福就对亨书勤说道“二老爷,掌柜的说店里灶上的火还生着,你看是在屋里还是下去用餐?”
亨书勤说“就在这屋里用吧。
用完餐,我们就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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