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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sp;&esp;而不是他临近死亡时，为自己不光彩的心捏造出来的幻觉。

&esp;&esp;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沈白舟的嗓子干涩得发疼。

&esp;&esp;可他即便很难发声，还是忍着疼，哑着声回应了陆折一个字。

&esp;&esp;“好。”

&esp;&esp;不是幻觉。

&esp;&esp;一瞬间，沈白舟的嗓子里遍布酸痛，酸涩感让他呼吸都凌乱了几分。

&esp;&esp;他不受控制地偏过头，将脸埋进了陆折的颈窝，微微睁开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esp;&esp;他强迫自己忍着那份酸痛，胸口颤得厉害。

&esp;&esp;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初眼前消失的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esp;&esp;他只知道，他发了疯想要见的人回来了。

&esp;&esp;是真的回来了。

&esp;&esp;而不是那些曾经的岁月，一次次浮现在他眼前、令他痛不欲生的幻境。

&esp;&esp;……阿折。

&esp;&esp;他拼命地想唤出被他埋藏在心底多年、不敢提起的名字，但是嗓子实在是太痛了，他只能拼命得在心里呼唤着。

&esp;&esp;情绪的笼子一旦破了一个口子，便再也无法填补。

&esp;&esp;似要将这些年的痛苦和思念，通通都发泄出来才肯罢休一般。

&esp;&esp;和人靠得近，陆折轻易得就能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

&esp;&esp;听到对方很听话地同意了他提议的时候，陆折还想着顺利得有些不真实。

&esp;&esp;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回应完的人，情绪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波动。

&esp;&esp;陆折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去抚对方的后背，眼睛里的平静被无措替代，就连说话都染上了慌乱。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是不是哪里痛？”

&esp;&esp;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护士，陆折搬起了救兵，冲着护士道：“护士你快过来，他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不太正常。”

&esp;&esp;闻声，护士急忙过来。

&esp;&esp;确认了患者情绪异常，也顾不得问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我去喊医生。”

&esp;&esp;有了别人打岔，沈白舟稍稍找回了些理智。

&esp;&esp;虽然这里的人他多少已经能理解是医者，但是他面对他们的靠近，他本能的抗拒。

&esp;&esp;或许等护士去喊来她口中的医生，他免不了要被他们触碰。

&esp;&esp;沈白舟靠在陆折的颈窝里，半晌，稳住呼吸，终于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我不要别的人。”

&esp;&esp;“只要你……”

&esp;&esp;“你带我回病床上，好不好？”

&esp;&esp;眼前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陆折听到他极力克制的颤意，他都要以为刚才是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