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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
瘦猴放下手臂,抱着胸往下一躺,懒洋洋地半撑着眼,“有嘛子可说的,赶紧的,耽误老子功夫。”
“是吗?”
金牙狐疑地盯着他,悠悠给了脚油门,“你不会是……”
瘦猴斜睨他一眼,脸上的皱纹折了起来,面色也带上几分阴翳。
“你不会是——
“被条子盯上了吧?”
面包车晃悠悠地荡出去一截,嘎吱嘎吱地行驶在公路上,金牙目露凶光,而被他盯着的人,则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回以他一个不达眼底的冷笑。
“老子要是被盯上了,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坐这儿?”
他伸手,抠了抠面上的泥垢,放在鼻子前吹一口气,唇角轻扯:“行了老金,赶紧交货去,废话真t多。”
虽然找萧晓恢复了他们二人的通话录音,但是短时间内要把神态和小动作尽数模仿到位,暮从云自认他的演技还没有精湛到这个程度。
于是画完特效妆的青年在房间内沉思半晌,一脚踢醒了睡得死沉的瘦猴。
从美梦中被吵醒的瘦猴破口大骂,刚睁开一双窄小眼睛,却对上一张和自己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脸。
“你你你——!”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什么看不住的东西捂住了口鼻,连同四肢也被无形的禁锢所桎梏。
暮从云从床头卷了张旧报纸缠在指尖,在他眼角用力划拉几下,杀猪似的惨叫还没出口,瘦猴撑了眼皮,忽然就看见了房间里其他的“人”
。
或许说是鬼才更加合适。
满面血痕、蓬头垢面的小女孩;人高马大,后脑勺凹陷了一个坑的彪形大汉;断了一只手,袖口血淋淋的少年;以及面部被泡得发白发肿,溺死鬼似的乌发女人。
这是在拍什么特效片吗?
他白眼一翻,抽搐着吐着白沫,就要彻底晕死过去。
青年这头忙着赶去赴约,可没空给他缓冲的时间,光头领了他的意,径直了当地给瘦猴戴好设备,顺带一个友情破颜拳。
能被暮从云收在身边净化的,无一不是怨念深重的执念们,早就已经凝成了实体,做起手脚活来麻利得很。
这会儿几个执念们都不用他开口,各自分工合作,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瘦猴吓得两股颤颤地失禁前,青年也算是成功“说服”
了他配合工作。
由于瘦猴听不懂执念们的交谈,因此在他眼前张牙舞爪发出无意义叫吼声的魂魄们,活生生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他亏心事做得多,也怕鬼敲门,哪里敢不从。
只不过微型耳麦的传播有延迟,所以暮从云每每要回答金牙前,都得先停顿片刻。
山下有困住执念的阵法,除了林妙妙,青年没把其他执念给带上来,只吩咐有什么问题就扯一扯他留下的金穗,躲回娃娃里头去。
金牙还是直觉有哪里不对,他眼神怪异地多看了几眼身边的人,奈何无论是语气还是模样,乃至爱抠挖脸部的小动作,都和他记忆里的瘦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面包车在山路前进得困难,车子刚到半山腰就熄了火,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远远地走来几个晒得黝黑的男人。
为首的歪脖子男人显然认识他们,眼见着面包车开近,歪脖子背着手走过来,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幽幽地落在了车尾箱上。
他咧嘴一笑,扬起下颔:“老规矩,先验货,再给钱。”
两个光着臂膀的男人从他身后走出来,将后车盖打开,从里面拎鸡仔似的,提溜出一个被捆住四肢,堵住嘴的女孩来。
女孩眼眶通红,眼神里满是恐惧,她看上去还很年轻,穿着一身漂亮的小裙子,由于无法出声,只好用哀求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一众匪人。
金牙舔舔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证件,扔给了为首的歪脖子。
“大学生,今年才二十出头,捡到宝了,”
他伸出手来,比了个数,“要这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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