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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富江意识（第3页）

中午放学时，富江侧过身子看向同桌赖莱，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心中如此感叹着。

我们都知道，总有人认为某人不经意的一撇，就认为是在看自己。

在其余同学复杂的神色中站起身来，弯下身子向赖莱的方向微倾，保持在一个对方恰好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以及在精神上若即若离的位置。

“莱君，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富江笑着邀请，温热的吐息恰好吹在对方的头发上，声音足以使周围的一小部分听到。

无论是同意或者不同意，回答或者不回答，只要我说了，即使对方是个聋子都没关系，任何一种回应都代表着不同的态度。

不出乎富江的预料，在停留三秒钟思考的时间后，赖莱接受了这个邀请。

富江勾起嘴唇，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怀缅的语气说：“真是感谢呢，莱君。”

但毫无疑问的，对方一瞬间慌乱的眼神则表明，对方准确的捕捉到了在对方看来是无意但却是自己故意放出的信息。

“去——”

手指轻轻靠在嘴唇上，声音拉长，故作思考后再说：“去天台，怎么样？莱君。”

“可以。”

赖莱平淡的点了点头。

近乎重复的……机械式的回答自己经历了多少？

富江掠过身旁一张张难看的脸，走在赖莱的前面，心中如此的感叹。

算上这一次，应该是九次了吧，这注定的相遇、相见、相杀……不，应该说是单杀。

这一切从许久许久之前便知晓了，从记不清什么得知来自另外八个世界一模一样的自己的时候。

幸运的是，随着处于另外八个平行世界的富江被一次次完全的杀掉，自己可以充分的意识到富江越来越强大。

更幸运的是，在其余的富江死亡后，自己从此以后便是唯一的富江，不会出现其余未知的富江，这样的所知就如同饿了要吃饭这样刻在基因里的需求，自己是这唯一的富江。

这里的唯一并非是如同人类个体这样强调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而是所有已知的……甚至包括除了这八个之外的许多平行世界的富江都构成了统一，当然，如今已经不存在了这些平行世界，只留下如今足下的唯一。

我是所有的富江，我又是单个的富江。

我是这一切，又不是这一切。

我是所有，我又不是所有。

这种意识与所谓蜂群思维具有明显的优点，又有着显而易见的短板。

「我，富江」可以是任意一个富江，也可是是所有的富江，每一个富江经历的，我同样经历，我所经历的，每一个富江都经历。

但正因为如此，每一个富江都认为自己才是唯一的富江，千方百计的杀死对方，融合成自以为唯一的富江。

幸而对于其他世界的富江没有办法相遇，只得无奈的一同存在着……当然，若是其余世界真的有富江的话。

在物理学上，有着一个冷门的点子：存在于四维的物种可以一瞬间看到存在于三维的我们的开始、过程、结局，即时间。

这就好比我们看电影可以用鼠标从开始直接挪移至结局，当然……这种比喻是浅陋的，如果再具体些，可以将在四维挪移的时间无限缩小。

如果理解的话，那么姑且可以将「富江」视作三点五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