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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庭州军火库内,朝廷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最后那批火铳也只在偷袭北戎营帐时用上了一小部分,沈确便做主将这些火铳给了镇北侯。
“嗯,你做得不错,温国公既然敢拿火铳做文章,想必这兵部他也渗透的颇深了,世家绵延百年,除了边关这种战乱频发之地,大梁哪个角落他们没沾过,对了,你刚才说,沈碣同姜相的孙女留在了崖州?”
沈归云问。
“姑母,二哥他变了很多,他毕竟是我的哥哥,此次水匪之事他也出了力,是不是.....”
“陛下是想否了自己原先的旨意吗?”
沈归云打断沈确的话,沈归云说过,沈确太重情了。
“不是,只是我想为阿渠多留个助力。”
若是世家没了,沈渠便没了母家,他能依靠的只有父亲为数不多的姊妹了,沈碣不一定有用,但姜欲晚是不可多得之才。
“助力?我知道你是担心沈渠登基之后的事,可是阿确你想没想过,他是要做皇帝的,你为他铺平了一切,他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呢?只有自己争过抢过护过,才会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难坐,他才会珍惜。”
沈归云历来都觉得只有自己体会过,才会更重视。
沈确知道沈归云不会同意,他也只是想试试罢了,既然不行,他也不坚持,“姑母的教导我知道了,近日世家动作极大,想必不多时便要动手了。”
“我知道。”
沈归云的探子也上报了这个情况,“且看看,他们这回想做什么吧。”
沈确走后甘露进来收拾已经冷了的残酒,“公主何不答应陛下,毕竟那是陛下的兄弟。”
沈归云坐了起来,她动了动有些麻了的腿,“我不答应他便不会去做吗,他才是皇帝啊,一旦种子种下了,总是会发芽的,时间问题而已,阿确心太软了,他总想对所有人好,可人心都是隔肚皮的,就像我,我不是还帮了阿遥吗,甘露,我想瞧瞧外头。”
甘露放下手中的东西,扶着沈归云来到花窗前,正好有粒粒小雪降下,沈归云将手伸在外头,感受着雪花落在手心的触觉,“甘露你瞧,下雪了。”
珠镜殿
南枝也正好赶上了这场雪,她披着方梨为她准备的镶毛斗篷,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雪就这么一片片的落下,上一次这么看雪还是小时候了吧。
这时一柄油纸伞出现在了南枝眼前,是方梨,“娘娘,太冷了,咱们进去吧。”
南枝最讨厌下雪,方梨是知道的,从前南枝都会尽量避着,南枝今日是想去看看明月长公主的,不曾想,刚出门,便碰上了这场大雪,避无可避。
“方梨,你瞧,这雪像不像那年冬天下的大雪。”
方梨自是知道南枝说的是哪场雪,可她怕南枝伤心,便扯了谎,“这雪年年都下,都是一样的。”
南枝转头看向方梨,她似乎又在方梨身后看见了满身是雪的魇娘,“是啊,都是一样的雪。”
第一次她这么看雪,她成了孤儿,第二次,她没了师父,第三次,沈砚死了,这是第四回了,这回,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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