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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蛇口工业区,热浪滚滚,仿佛整个城市都被放进了微波炉。
旧仓库里的空调外机像个年迈的拖拉机,轰鸣着,震动着,却依然无法压制住那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第一台Vcd原型机终于组装完毕,颤巍巍地准备接受它的首次“试镜”
。
二十多双眼睛瞪得比激光头还圆,紧张地盯着屏幕,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
然而,屏幕上并没有出现期待中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肆虐的“暴风雪”
,伴随着刺啦刺啦的杂音,仿佛在无情地嘲笑这群熬了三个通宵的工程师。
“小邓这是怎么了?!”
小李一个箭步冲上前,鼻尖几乎贴上了机器外壳。
他轻轻地抚摸着激光头的金属外壳,活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乖啊,昨天还好好的……”
团队成员们立刻围拢成半圆,恍若给这台“生病”
的机器开起了急诊大会。
示波器的幽蓝光芒在众人脸上明明灭灭,老王的镜片反光里倒映着跳动的乱码,活像科幻电影里的末日场景。
陆明远抄起万用表,动作带起一阵风,防静电服摩擦出噼里啪啦的静电火花:“先测功率!
小李你看看光路校准。”
话音未落,测试组的《黑猫警长》bGm突然走调,变成了鬼哭狼嚎的电子音,吓得正在记笔记的实习生打翻了泡面碗,红烧牛肉的汤汁在电路图上晕开诡异的花纹。
“完蛋!
激光头罢工了!”
小李的惨叫穿透仓库。
原本就不稳定的激光头,在他调整参数后彻底陷入沉默,无论怎么呼唤都不再发射红光。
程序员小陈盯着示波器上平直的波形,突然指着激光头喊:“它这是躺平了!
现在流行的‘摆烂’,原来机器也会!”
这句话让紧绷的气氛裂开一道缝隙,几个成员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深夜三点,仓库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苦味。
老王啃着三鲜伊面的动作突然停住,抓起桌上的电路板模型就往嘴里送,直到咬下一块塑料碎屑才如梦初醒。
“实在太饿了!”
他举着残缺的模型辩解,“这线路板看着比干脆面还香!”
林晓芸笑出眼泪,把最后一包饼干推过去:“王哥,吃真的!
你要把技术吃进肚子,我们可就没救了!”
陆明远盯着黑板上重新写满的公式,突然眼睛一亮:“我们用最原始的办法!”
他翻出仓库角落的老算盘,珠子碰撞声清脆响起,“当年华罗庚用算盘都能算出原子弹,我们这点光学误差怕什么?”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林晓芸真的从家里抱来个红木算盘,算珠的噼啪声与示波器的滴答声奇妙共鸣,组成了另类的研发进行曲。
这场“软硬结合”
的攻坚战堪称现代与传统的奇妙碰撞。
硬件组把激光头拆了装、装了拆,传动装置上的螺丝被拧得发亮。
小李给激光头加装了微型减震弹簧,还特意用红绳系了个祈福结,念叨着:“小邓加油,等成功了给你申请最佳员工奖。”
程序员们则疯狂敲击键盘,编写复杂的补偿算法,试图用代码驯服不听话的光学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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