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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帘子被拉开,坐在马车上的正是桓恒和陈夫人两人。
“原来又是这个寒门布衣,可笑连马都不会骑。”
陈夫人不屑的说。
鄙视完张弛,连还口的机会也不给便放下帘子,车夫驾车走开,不理张弛了。
“兄弟你没受伤吧。”
三桐与杜希名已经跑了上来,扶起张弛,三桐关切的问道。
张弛自然不会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对这三桐微笑一下示意身上无碍,看着桓恒和陈夫人驶去的马车,问杜希名说:“这桓公子为何此行不运货物?”
南北贸易获利甚丰,所以多为士族门阀垄断,王家的大昌商会成立已有数年,况且朝中有尚书左仆射王国宝打点关节,如今才能一次运送如此之多的战马,不过其他门阀也都有专人长期从事南北贸易,桓恒代表荆州桓阀,可却不运北货,反而徒手同商队回建康,的确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说来话长,”
杜希名说:“桓恒可不是普通商人,桓阀势力远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听说你那日在宴会上,无意得罪了那桓恒,桓恒眼细眉长,一看便知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记仇之人,公子日后与他接触可要多加小心。”
“多谢杜统领指教,不过我从北地初来,对江东豪门多不了解,还请杜统领为我详细说明说明。”
“江东豪门林立,各地士族都手握重兵,其中的水深着呢。”
杜希名感叹着说:“那个桓恒,乃是桓玄的堂亲。
桓玄五岁就袭爵南郡公,这么多年养精蓄锐,素有不臣之志。
如今莫说与胡人交战,就是各门阀之间也是战事频繁,各大门阀都手握重兵,又岂能无马?这桓恒此行不运丝毫货物,我想,他是要打这几千匹马的主意了。”
三桐自从和张弛遇到淮南城南那道士后,就一直担心路上有危险,如今一见杜希名如此说,马上叫道:“那何不快些告诉王小姐,好让王小姐早做准备。”
杜希名却摇了摇手,笑着说:“连我都能看出来,王小姐又怎能不知。”
“既然桓阀势大,他为何不自己去和胡人买?反而要打王家的马的主意?”
张弛不解。
“他们当然一直在买,可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胡人怎么可能将大量战马卖与我晋人,日后再用这些战马来与他们厮杀?所以胡人每年都是严限数目,恐怕一年胡人与我晋人交易的马匹,总数也不过千匹。”
“那王小姐,又如何能一次购得着数千战马?”
“王小姐又怎能与那些庸才相同。”
杜希名一谈到王小姐,神情满是敬佩:“王小姐未雨绸缪,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开辟了一条南北贩马的渠道,我杜希名本性狂傲,战场上征杀多年,却从未服人,可自从遇到了王小姐,方知道王小姐深谋远见堪称世上第一,事事所言皆准,有辅国之才,只可惜却是身为女儿之身,不过即使如此,我杜希名也甘心效命。”
“听杜统领所言,以前曾是军中之人,却为什么甘愿来着小小商队来做一名护卫统领?”
张弛问道。
杜希名微微一笑:“说来话长,我本是牙门护军将军。”
“只是这中间曲折就多了,一时也无法说清了。”
说到这里,杜希名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才华横溢,连王小姐也甚为敬重,公子可是北方南渡士族?”
杜希名似乎不愿多谈往事,转移话题问张弛说。
北方胡人肆虐,胡人初来是豪门士族争相南逃,史称“衣冠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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