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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堤坝也轰然倒塌。
他用没受伤的右手,努力地、坚定地朝她伸去。
“大力……过来……”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量。
大力怔住了,看着他伸出的手,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渴望。
理智告诉她,他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大的动作。
但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驱使着她。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左臂,轻轻地将脸埋在了他颈窝旁的枕头里。
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孟屿用尽此刻能调动的所有力气,抬起右手,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很轻,很小心,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脸颊接触到枕头上属于他的、混合着药水味道的熟悉气息,感受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和颈动脉沉稳的跳动,大力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那压抑的、破碎的啜泣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变成了无声的泪水浸润。
孟屿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右手在她背上笨拙地、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这个无声的拥抱,传递着最坚实的依靠和安慰。
病房里一片静谧。
阳光在移动,仪器在滴答。
窗台上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诸葛大力构筑了多年的、以绝对理性和数据为基石的坚固心墙,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午后,在这个小心翼翼却充满力量的拥抱里,轰然坍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更加汹涌也更加踏实的感知——那是超越了所有逻辑分析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爱与恐惧交织的洪流,是她愿意用所有数据和理性去守护的、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她不再抗拒这份情感的汹涌,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和安心之中。
泪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也仿佛洗去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冰冷和隔阂。
孟屿感受着怀中女孩身体的放松和依赖,感受着她无声的泪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怜惜和一种沉甸甸的满足。
孟屿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道,轻轻地将诸葛大力环在怀中。
她的脸颊深埋在他颈侧的枕头里,身体从最初的剧烈颤抖,渐渐变成细微的、压抑的抽噎,最终归于一种沉重的、带着泪痕的平静。
他笨拙却坚持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尽惊吓终于归巢的雏鸟。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个拥抱里凝固了。
阳光悄然挪移,在洁白的被单上拉长了光影。
窗台上,秦羽墨带来的那束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在晨光中舒展着柔韧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带着草叶气息的芬芳。
不知过了多久,大力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她依旧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前所未有的脆弱:“……对不起……”
孟屿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他微微侧头,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异常清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
大力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眼神却带着执拗,“是我的错!
是我后退观察时没有充分评估地质风险!
是我的疏忽导致了这一切!
是我害你……”
“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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