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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自打上次太后宫中之事后,皇后就将这个骄纵的女儿约束起来亲自管教,知道年关才放出来。
此处并没什么躲避的地方,她也拿捏不准锦成公主如今是怎么个性情,因而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宋予璇的手,停住了脚步。
锦成公主手中还拈了枝梅花,带着好几个宫女从梅林中穿过,到了这青石板铺成的主路上。
看到沈瑜一行人之时,她脚步一顿,眯了眯眼,显然是认出了沈瑜。
但她竟没发作,只是嗤笑了声,将手中的梅枝掷下,带着人离开了。
今日是安平长公主的生辰,她就算是要与沈瑜算旧账,也不会选在这时候这地方。
她堂堂一个公主,在自家姑母的生辰宴为难一个将军的妾室,那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更何况她与沈瑜与宋予夺之事本就麻烦,若是如今发作,岂不是平白给人贡献谈资?
她想给沈瑜使绊子,有的是法子,又何必非要选择最笨的一种,落人话柄。
若是当年的她,或许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可拜沈瑜所赐,她如今也学会了审时度势。
再回想当年之事,锦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自己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沈瑜挑拨成那样?她也明白了为何当年太后会勃然大怒处罚她,那并不是太后偏袒一个宫女,只是对她恨铁不成钢。
见锦成公主带着宫女们离开,宋予璇抚了抚胸口,小声道:“还好。”
对于锦成公主这模样,沈瑜倒没太意外,毕竟有前车之鉴,皇后若是再放任骄纵着她,那可就真是昏了头。
这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其实眼下看来,当日她倒逼锦成公主并没什么重要的原因,纯粹只是为了发泄罢了。
那时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也不想再忍,所以办了那堪称离经叛道的事情。
如今想来,并没什么必要。
不过若重来一次,或许她还是会那么做。
八面玲珑太久,不管何时都要压抑着,那也太累了。
虽说已经刻意放慢脚步,可是也不能到得太晚,眼见着设宴的大厅就要到了,沈瑜微皱着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瑜在宫中十年,见过各式各样的大场面,如今却开始有些倦了。
大厅的角落里摆了不少炭炉,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沈瑜解下披风给了青溪。
一见宋予璇,便有几位姑娘主动上来招呼问候,但看到沈瑜之时,却是神情各异。
但好在她们跟宋予璇有交情在,纵然是真看不上沈瑜,也不至于当面摆脸色,让彼此难堪。
沈瑜也一直神情淡淡,并没讨好她们的意思。
一来是懒得费这个功夫,二来,她很清楚这些矜贵的世家女眷,对她们讨好和逢迎都是没半点用处的,出身低就是原罪。
姿态放得越低,只会让她们更加看不起罢了。
到如今,她实在是愈发地理解云氏了。
且不说能不能融入这些世家女眷中,就算是能,她又何必要费这个功夫呢?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持续太长时间,便有长公主身旁的丫鬟进门来,她先是向着沈瑜行了一礼,而后道:“长公主邀您过去一叙。”
此时宴饮还未开席,长公主并没露面,而是在正院那边见亲近的宾客。
可偏偏这时候,她竟遣人来请了沈瑜……
周遭听见这话的人都看了过来,似是疑惑不解。
她们并不知沈瑜是受邀前来,还以为她是不知轻重,竟敢来这种场合露脸,却没料到她这才到了没多久,长公主却会着人来请她过去。
连锦成公主都远远地看了一眼,似是并没想到。
在各式各样目光的注视下,沈瑜镇定自若的站起身,想那丫鬟颔首道:“好,劳烦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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