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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一曼怔楞住,半响后,她垂下眼来,淡淡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表情,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故作淡定,看了看姜梵,“说真的,她长得不错,却也不是什么美人,家境还行,但只是差强人意,性格上来,只能说马马虎虎。
可能是我眼拙……我真没看出她有什么好?”
听了她的话,姜梵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眉心很快又舒展开来,周围很安静,偌大的客厅里静得只剩下人的呼吸声,他看她一眼,释然地一笑:“我爱她,所以她在我眼里什么都好,缺点都是好的。
你不是我,当然不觉得她有什么好。”
他的话不轻不重地敲在姚一曼心上,她心念微动,不愿再跟他谈下去,可偏又不甘心,被伤了心,又固执地不肯就此为止,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会爱她?”
姜梵想了想,脑海里忽闪过胡佳瑶的笑容,那抹娇俏的、偶尔狡黠、偶尔温顺的笑,他心绪温柔了一截,说:“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姚一曼琢磨着姜梵话里那“特别”
二字,有些不是滋味,唇边的笑意更无力起来:“我倒是没看出她哪里特别。”
“她当然特别。”
姜梵,“对我来说,她跟别人不一样,她一个人就生活了其他所有人。
因为她生病,是我在照顾,她早上赖床,是我喊她起来,她睡不着觉,是我抱着哄,她心情不好,是我带她出去散心,她吵着要喝粥,是我煮给她喝……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因为她是我的人。”
姚一曼胸口闷得厉害,她眼睛痛起来,嗓子发涩,她甚至有些埋怨起他来,埋怨他厚此薄彼,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她胡佳瑶特别,她却泯于众人?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把唇抿成了一条线,手竟不自觉轻轻颤抖起来,她双手紧握住,半响才终于出了声,问他:“为什么你肯给她变特别的机会,却不肯给别人?”
为什么?这种事真说不好,连姜梵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默了默,给她举了个例子:“这种事就好像a跟b是很好的兄弟,可这世上性格类似b的大有人在,为什么a只跟b成了好兄弟?或许因为他们高一时是同桌,有了相处的机会。
可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是他们同上一所学校,进了同一个班级,还成了同桌?我这么说,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缘分这种东西,我们俗人谁都拿捏不准。”
姚一曼微颤的双手渐渐恢复了平静,心里头翻涌的情绪被她往深处压下,她忽而便笑了笑,喉咙里发出一个类似于“恩”
的简短音节,片刻后她站起身来,看着姜梵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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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包间里有些迷乱,四处暗灯衬得整个屋子里光线暗沉,混沌的男人在衣香鬓影里恣意纵情,赵语檬一张素白的面孔与她周遭这些红男绿女格格不入。
“真不跟我回去?”
她又问了遍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的周意远。
周意远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那弧馥郁的深红色光影在玻璃杯里轻轻荡漾一圈,他低头抿了口酒,没搭理赵语檬。
旁边的同伴看赵语檬身体单薄地站在那儿,一抹纤弱身影让他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便劝了劝周意远:“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回去干嘛?”
周意远总算答了话,“我就想在这儿。”
角落里有对男女正在拼酒,那女人眼看便要醉倒,男人一双眼睛赤裸裸地盯着女主的胸,他喝得脸红脖子粗,冲周意远的方向附和了句:“就是!
家里哪有这里好玩?”
又看向赵语檬,说:“嫂子先回去吧,我们替你看着!”
周意远说:“别乱喊人!”
“不是嫂子?”
酒醉的男人意识有些混沌,刚跟周意远厮混没多久,不大了解情况,此刻却硬说自己看错了,“我不好,醉得看人都看不清。”
周意远没答话,赵语檬见他那副纵情声色的模样,心里气恼:“她就这样由着你不管?”
周意远冷笑一声,想起前些时日胡佳瑶的那些话,唇角的冷笑愈加明显:“是啊,她才不会管我。”
赵语檬心头更气,俯身过去一把将周意远手上的红酒杯夺了过来,动作太多距离,杯中红酒一翻,洒了些到她手背上,凉凉的:“别喝了!”
她企图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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