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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尔岚回头,看见唐念的面上满是谦卑关切。
这种神色,与她前世常常露出的虚伪轻蔑渐渐重合起来,让纪尔岚觉得无比可恨。
“下去!”
唐念伸出双手正要去扶纪尔岚,闻言一愣。
纪尔岚并非善类,但平日也很少露出疾言厉色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待她回神,对方已经起身越过她往房门走去。
唐念收回手,面容变得僵硬,浮现出屈辱的神色,恨意微微颤抖着从她的眸光中倾泻出来。
就在这时,纪尔岚猛然转身,冷目直视着她的双眼。
唐念一时难以收敛自己的表情,姣好的面容狠狠抽搐了两下。
“跪下!”
唐念颤抖着缓缓跪在回廊中,沉沉垂下眼睫,湿冷的气息将她浸染的彻底。
纪尔岚眼见她半句不敢辩驳的模样,冷笑着回了内室。
越是隐忍的厉害,图谋越是狠毒。
“姑娘的衣裳怎么湿了?”
月息一向早起与纪尔岚一起练剑,这会过来看见唐念跪在廊下十分诧异。
进屋见纪尔岚脸色阴沉的可怕,月息不敢再多问,连忙过来笨手笨脚的为她整理衣裙。
纪尔岚净了面,道:“简单收整一下,我要去趟外书房。”
月息连忙答应一声,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面跪着的唐念,跟着纪尔岚出了房门。
纪成霖公务繁忙,已经有许久不回后院休息,在书房里重新置了张舒适的软榻。
此时他刚刚用清水抹了把脸,便听李业在外小心翼翼的禀报道:“老爷,二姑娘来了。”
纪成霖感觉李业的语气有些不对,正要开口询问,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纪尔岚面容虽一派平静,眼神却像结了一层冰碴。
纪成霖见状微微一愣:“出什么事了?”
“月息,你在门口守着。”
纪尔岚吩咐了一句,大步进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纪成霖对纪尔岚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他不是笨人,别人能查出当年女罗庵中发生的事,他自然也能。
虽然他并没有去查明,但身为当事人,几番猜度揣测,也联想到了些许模糊的影子。
纪成霖为人聪明狡猾至极,并没有说破,甚至从来没有找纪尔岚试探过此事。
他心中十分清楚,一个能帮她平步青云的女儿,比一个先天不足已经死去的女儿重要的多。
如果说破,说不定要打破此时的平静,将纪尔岚逼走。
他没有马上接受洪晏的求亲,顺应渡王的意思将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公务之中,借机拖延这件亲事,也是因为摸不准纪尔岚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福是祸,是否愿意嫁给洪晏。
“尔岚多谢父亲,没有马上答应洪晏的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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