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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家,能拿出几样宫中流出的首饰来聘取子妇,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放到丞相嫁女儿,这几样首饰就不算什么了。
若首饰的来历又有些尴尬,有还不如没有。
不能让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提醒也很为难,事不大,话难讲。
萧夫人叹道:“真是比办军国大事还要难。”
李丞相思索片刻,问道:“你看程家,会不会已经想到这个了?”
萧夫人更愁了:“万一没想到呢?”
对方想到了,再多嘴,显得轻视亲家。
想不到而不提醒,一起尴尬。
李丞相捻须不语。
萧夫人低声道:“不知程家有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会说话,又不多嘴,让他们试探一下?”
李丞相道:“程家在京城,哪有故交?唯有玄都观。
不行。”
萧夫人道:“相公,容我再想想办法。
程家现在事多,吉日未定,婚期尚远,还有时间。”
“时间不多了,”
李丞相道,“还要给他们时间筹备新的物什。”
萧夫人眼睛忽地一闪:“只要能见了面就行,程公不是要移葬吗?咱们也是要去的。
见了面,我还不会说话吗?”
李丞相笑道:“夫人周到。”
其实,这二位根本不须这般伤脑筋,程素素已经将此事拿与程犀商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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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犀是自己回家的。
程玄到了玄都观,抱着师父紫阳真人的大腿就不肯松手,哭得十分可怜。
眼睛哭肿了,也不肯挪个地方。
程犀陪着落了一回泪,在父亲的哭声中,自觉地将道一介绍给紫阳真人与广阳子。
广阳子与两个师弟都不一样,稳重而干练,像官员多于像道士。
他将这几个月来京城要事告诉程犀,着重点出:“圣上对祁夬十分恼火。”
再看程玄还在哭,程犀又说明天全家还要过来,广阳子道:“你明日一定要来,你爹就先放在这里吧。”
道一主动请缨:“我陪师父。”
广阳子默许了。
程犀便自己回来了,回家先见赵氏禀明程玄留在玄都观。
赵氏道:“有道一和你师祖师伯在,我也放心。
咱们明天就去观里,再请你师祖师伯,给看看风水、算算时辰。
你阿翁阿婆迁葬、你的婚事,这些都要的。”
程犀答应一声,四下检查一番,最后找到了程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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