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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科举出身,都是少年扬名。
一个是丞相之孙,另一个是丞相之婿。
日后或许会有冲突竞争之时,眼下却是最适合结交的。
谢麟正有此意,却又说:“那也不好在今日。
明日李相公祭祖,后日咱们要奉旨设祭。
大后日再去吧,你也不曾备下贺礼呀。”
张起一想,也对,摸着下巴道:“听你的。”
谢麟送走胡先生,又与张起商议,此事最好向圣上发一份奏报。
不是正式奏折,只在例行的奏报里夹一张纸。
由谢麟执笔,一气书就,装进匣内,封上封条,快马经驿路发往京中。
张起见没什么事了,摇头晃脑,笑着走去休息了,边走边哼着小调。
这件巧合,够他乐好几天的了。
可以预见,以后程犀的母亲,会成为邺阳大长公主和富平侯夫人的座上客。
以后京中,会更热闹。
谢麟的房内,却出现了一个削瘦的中年人。
谢麟客气地道:“孟世叔。”
孟章道:“芳臣可是有什么要事?”
孟章是谢麟父亲昔年幕僚,谢麟父亲早亡,孟章也不另谋去处,只在京中住下。
专等谢麟长大,再投到谢麟的门下。
二人之间的情份,非比寻常。
谢麟有事,也会与他商议。
孟章听罢,慢慢地说:“是该拜会的。
我所不明白的,乃是老相公为何也有为你求娶郡主之意,逼得你不得不上本弹劾宗室?”
谢麟唇边一抹苦笑:“祖父自有他的道理。”
孟章心道,谢相一世英明,唯有偏心这件事情,实在是偏得太没有边了!
苛待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真不像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孟章突然心头一动:“程道灵的幼妹,青春几何?”
谢麟失笑:“世叔又说笑了,我父母双亡,不经祖父,如何谈婚论嫁?”
孟章眉心一道深深的折痕:“好在,老相公也该明白你的心意,不至于再做糊涂事了。
为何不愿为你娶门好妻呢?早些动意,李相女婿,也轮不到程道灵呀。”
谢麟依旧口气平静:“祖父当自有打算。”
孟章摇着头:“看不懂,看不懂呀!”
孟章看不懂,谢麟心知肚明。
祖母亲生两子,庶出两子。
亲叔叔和婶婶,反不如庶出的两房叔父与长房亲近。
谢相做到这个份上,家大业大。
谢麟虽是长房嫡子,年纪反而比二房的儿子小些。
谢家没有什么妻妾相争的把戏,然而一母同胞的两房争执起来,可比什么妻妾争宠可怕得多了。
二房婶母以为自己生下的是长孙,理当继承一切,谁知长房大嫂真个生下个聪明异常的独生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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