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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木秋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喷火:“作妾?哪个说的?是哪个说的?”
她面目狰狞地猛摇着红杏。
红杏被她尖尖的指甲掐得生疼,却不敢吱声,只拿求救的目光望着陶姨娘。
陶姨娘也是心口发紧,差点晕过去,也一叠声地说:“怎么会?”
除了这一句,竟是其他话一句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后。
叶氏望着地下捏着帕子哭泣的陶姨娘,瞥了一眼在里间埋头算账的木瑾,慢条斯理地:“不能作妾?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能法?”
陶姨娘擦了擦通红的眼角,喃喃地:“秋儿可是正经的小姐,哪有小姐给人作妾的呢?”
叶氏冷笑一声,支起半个身子:“说的好!
我也纳闷呢?好好儿的一个小姐,怎就学得人往男人身上扑呢?好好儿的正头夫人不做,偏要去给人作妾呢?陶秀兰,你教的好女儿!”
叶氏说着喘了口气,看了看里头的木瑾,心口一阵抽痛:她可怜的瑾儿。
面色一寒,右手食指直直指着陶姨娘,厉声说:“我倒要问问你,我的瑾姐儿,怎么就招着你们了,要这样下死手?你倒还有脸哭上了?”
陶姨娘一窒,登时,面皮紫胀,再也说不得半个字,只用帕子死命地堵住嘴,大声地抽泣着。
屋内一直侧耳倾听的木瑾见此,心内五味杂陈,听着陶姨娘那绝望的呜咽声,她的心也一钝一钝的。
可又想到,她此刻正在为木秋而哭,为了那个抢了她夫婿的木秋,受到不公的待遇而哭。
可,此刻最该哭的不是自己么?
叶氏厌烦地看着陶姨娘,此刻,她见到呜鸣咽咽、娇弱的陶姨娘,仿佛又看到了那日:木秋躲在萧亦云的怀里一幅受惊的小鹿般的样子。
双眼不由冒出一股子无名火来,沉声喝道:行了,莫要在我面前作出这幅样子。
我可不是老爷。
马上给我出去。”
陶姨娘再不敢停留,叶氏从来不曾这样大声说话,那话语里满满的厌恶,扑面而来,她隔着这么远都感觉到了。
她本就惧怕叶氏,此番为了木秋,已是鼓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此刻被叶氏如此一通不留情面的呵斥,已经是恨不得从地里挖条缝,直接钻进去了事……
被刘妈妈连推带搡地弄出安云居外,人还未站定,后面的门就“嘭”
地一声关上了,声音之大,一旁经过的两个仆妇诧异地看了看她。
她忙擦了擦泪,低头快步跑走了,夫人这边是堵死了,唯今之计,只有去找木老爷了。
木瑾呆呆地站在窗口望着落荒而逃的陶姨娘,眼神复杂,心内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地流逝......
叶氏心疼地在她肩头拍一拍,郑重地唤她:“瑾儿?”
木瑾愣愣地转身,叶氏看着她的眼睛,说:“可想好了?必竟那是世子……我瞧着,其实他对你也还......”
木瑾轻轻地摇头:“娘!
你就依我一回吧!
我不愿......”
叶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见她眼神坚定,知是打定主意了,逐叹一口气,不再劝。
转而走到书案上,凝神修书一封,再度看了看木瑾,叫来杜鹃,吩咐了几句。
杜鹃很快往外院找大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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