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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一顿,转头说:“老爷怎的想起这个来了?郑家昨儿才上的门,本要找老爷商量来着,可老爷不在。
既然老爷问起,那依你看,让谁去结这门亲才好?”
木老爷张嘴就说:“让夏儿去吧。
她是老二,按理,长幼顺序下来,也该是她。”
叶氏一楞,她以为会是木秋,没想到却是木夏。
略一思忖,知是洪姨娘在木老爷跟前说了。
心下一叹,这个素云,处处掐尖要强,以为这是件好事,这么上赶着。
她有心想缓一缓,可一抬头,看着木老爷这一幅巴巴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心道,罢了,罢了,郑家的事情,木老爷也未必知道详细情况,自己可是专门去打听得仔细明白,就差把他祖宗八代查了个底朝天。
她有心想与木老爷剖开讲一讲,又犹豫:好赖,那可都是他的女儿,嫁了谁,将来要不好,都是她的错。
既然他这个亲爹自己开的口,选的人,那将来是好是坏,至少大面上可赖不着她这个嫡母了吧?”
想着,心底一松,彻底抛开了这件事,柔声说:“既如此,那我可与郑家通气儿了?反正这事儿也摞在这儿一段时间了,我看等过两天,我这边这档子事稍缓一下,就让郑家上门来?”
木老爷不妨叶氏如此爽快,倒有点迟疑起来,一时未搭腔。
叶氏见此,知他顾虑,伸手去拿搭在架子上的披风,说:“就这样定了。
郑家底子薄,到时多备点嫁妆陪送过去就是。
我们家的闺女,怎么能委屈了?老爷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木老爷听得心头熨贴,哪有什么意见,只顾上前搂着叶氏,照腮边就亲了一口。
叶氏笑着躲闪,木老爷兴起,搂着哪肯放?一时,两人在房里搅在一处,外间候着的杜鹃与喜鹃听得动静,早红了脸,避到外间,远远地在廊下候着。
好一会,叶氏才红着脸,掀了帘子,唤杜鹃进去帮她梳理刚弄乱了的发髻。
她今儿还有事,被木老爷这一搅,又耽误了不少功夫。
她眯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了抚脸,触手温腻,心道,嫂子给的那盒子脂膏还真不错,用了这皮肤越发水灵了,得给瑾姐儿那儿送一盒去。
木瑾此刻正坐在窗下看琴谱,思忖着这琴得抓紧练习起来。
木瑾学琴之后,叶氏也曾请了师傅上门教习她们姐妹。
前前后后也跟着师傅学了一年多,后来师傅也不知何故,不来了。
不像木瑾,专门学了将近四五年,又肯下功夫,不得不说,这琴上的造诣,是她无法比拟的。
她前几天试着拨了会琴弦,惊喜地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对琴有天然的融合感,手一按上去,竟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自然地就弹奏了起来。
又见架子上有许多的琴书,就想着找出来练一练。
安嬤嬷在门外廊下悄声吩咐小丫头子把窗纱给换了。
两人捣腾了一阵,很快换好,下去了。
木瑾放下手中的书,望着新换上的绯色窗纱,心内一阵恍惚:这是特制的冰纱料子,能透光,但造价昂贵,说是一两银子一两纱也不为过。
那些贵妇喜欢拿来做成圆领罩衣,罩在外面,能隐约透出里面的花样来。
前世,她的嫁妆里面也有半匹,她宝贝得不得了。
后来......被郑路平拿去孝敬他的老娘了,她老娘又转手给了郑路平的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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