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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也逃不掉。
就算柳氏不通律法,也知道谋害亲夫是重罪,严重者处以极刑。
柳氏的脸霎时白了。
经过白芽有孕又失子一事,她不想节外生枝,不想人到中年还要担心突然冒出个庶子庶女的,便让人在谢守仁的甜汤里下药,试图一劳永逸。
但她下的东西分明药性温和,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就算事发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况且那药是她重金买的,刚开始在体内不明显,药性会慢慢蛰伏,普通大夫把脉也是一时难以发现,等过段时间发现不对时她早已扫清尾巴,本是万无一失的……
白芽还在说:“这难道不是世子的报应?我们本来只想让他尝一点苦头,没想到演变成这样,只能怪他作恶太多了,护不住我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说到最后白芽只剩呜咽之声,何氏已经被她说得气血翻涌,浑身发抖,倒在榻上不能言语。
李妈妈扶着她,颤抖着双足出去叫人请大夫。
白芽被关进了柴房。
柳氏被关在松鹤堂偏厅。
谢希濂才补完觉醒来,何氏却已倒下,松鹤堂乱成一团。
来不及关心老妻,因为他已经得知是二儿媳和老二的一个姨娘害了儿子,震惊得无以复加。
老二媳妇谋害亲夫,她怎么敢?
一个姨娘,比奴婢高贵不到哪里去的东西,居然也敢谋害主家?
这个家乱了,好像有什么逃离了谢希濂的掌控。
他麻木地去何氏的屋里,大夫说若是能喂进药让她在两个时辰内醒来便好,若是不能及时醒来就麻烦了,轻者中风,重者丧命。
看完何氏,他又去了谢守仁的房里。
谢守仁这一天大多昏昏沉沉地睡着,如今稍微有些精神,靠着枕头能在床上坐起来,但整个人面无血色,唇色苍白,跟突然间老了十岁一样。
“父亲,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昨夜方大夫将谢守仁救醒之后是避着他说话的,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下面难受,问身边的人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你……”
谢希濂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委婉说道,“你伤了下面,如今安心养病,不要多想,父亲会给你想办法请太医的……”
“什么意思?”
谢守仁有些懵,他感觉下面不对劲,但好像比他以为的更严重。
谢希濂只得照实说了。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谢守仁捶着床问道:“是谁!
到底是谁!”
这反应与何氏如出一辙。
“你先冷静,不要情绪激动!”
谢希濂将他按住,“情绪大起大落更伤身。”
“好,父亲你说,我不想当冤枉鬼,我还受得住,你只管说。”
谢希濂将黄蝉花与甜汤之事缓缓道出。
“……情况就是这样,实在是不凑巧,谁也想不到她们竟有这般胆量……但是你也不要丧气,方大夫只是民间的大夫,医术不精,说不得宫里的太医有法子,你放心。”
谢守仁知道这是父亲的安慰。
如今府里是请不到太医的,只有几年前镇北侯府的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帮他们请过几次。
“父亲,我想自己处置他们。”
谢守仁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下体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日他就如厕了一次,但痛苦万分,不仅折磨他,也折磨伺候他的人。
但他看见那小厮皱眉就忍不住生气,踢了小厮的下面一脚才算解气。
谢希濂点头,“白芽任你处置,只是柳氏……她祖父终究是吏部侍郎,你别忘了你的官位是怎么来的。”
“为何要如此憋屈?我还不能奈何她了?”
谢守仁不服气,“这件事说出去不止那毒妇没脸,就连她的家族也会蒙羞,我们还怕了她柳家不成?”
谢希濂叹气道:“话虽这么说,可你要是做过了就彻底把柳家彻底得罪了,于我们家又有什么好处?不如私下解决,从柳家多要些实惠。”
谢守仁忽然意识到,在自己父亲心里,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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