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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原地,甚至没意识到上身被摘脱干净。
他终于听得懂人话了?
“还不走?”
他睨了她一眼。
阮今禾立马起身,整理好裙装和发髻,又用丝带围住脖颈,正准备起身离开时,瞥见他掌心零碎伤痕。
她唇角动了动,下意识想询问缘由,又觉得没必要。
殷珩身边有医术高明的太医,周遭多得是关心他的人,她又何必多嘴。
“那我走了。”
阮今禾拢着裙子,飞速跑离画居。
·
质子所。
“殿下既然让公主去拒绝谢将军,定然是不会再追究前尘,你也别太忧心了。”
绿萝端了盏热茶,放置到阮今禾面前。
阮今禾看着桌旁枯萎许久的盆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嘴角掀起嘲讽:“他不追究了?可我想要追究。”
绿萝忧心忡忡:“公主可不要乱来,那可是恒楚国朝的太子,金尊玉贵之人。
你如何与他对抗?要奴婢说,若是能够出宫,与谢将军见上一面,此事或许还有转圜。”
阮今禾抿口茶水:“我与谢昭,已无半点可能了。”
在谢昭眼里,她是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下贱女人,青天白日脖颈上留有吻痕,还将他锤炼的发簪弃之如敝。
如此罪恶行径,她都无法原谅自已,更何况是疆域将军。
他是个好人,但她不能拖累他。
若是被太子盯上,恐怕会牵连整个疆域卫兵。
现如今,退路全无,她倒都无所谓了。
次日午时,暗鸦准时来了。
“殿下请公主去书房研墨。”
阮今禾躺在躺椅上,懒散晒着太阳,漫不经心道:“不去。”
暗鸦有些诧异:“不去的原因是?”
“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明白?”
暗鸦咽了口气,把额头汗水擦掉,只觉得东宫近日的活计越发不好干了。
书房里的是一团火,躺椅上的是炮仗。
两人稍微对上线,便会噼里啪啦响。
而他,就是那个夹在中间,无辜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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