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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枚浑然不觉,开始义正言辞地讲理:“你不习惯展氏苦修,因此前两条都没有问题,我改便是,但最后一项万万不可。
你我已经成年,同榻而眠未免不成体统。”
江循顿时觉得自己的膝盖插满了箭像箭猪似的。
不过,他也很是好奇:“枚妹,你以后若要娶妻生子可怎么办?”
说完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妈的旁边乐礼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儿鬼畜啊是我的错觉吗?
展枚眨眨眼睛,就这个随口一问的问题认真思索了半晌,才反问道:“娶妻生子,难道需要同榻而眠吗?”
江循:“……”
乐礼:“……”
江循觉得自己刚才的无心之言荼毒了一枝纯洁无暇的小白花,同时在内心暗暗撰写了近三千字古代性教育缺失的小论文。
倒是乐礼主动□□来替展枚解了个围:“这些小事以后再说。
今天秦公子的新居所就要收拾出来了,就在我的不老阁旁边,以后我们就是近邻,多多交游,可好?”
待攻略对象主动要刷好感值,江循求之不得,马上就坡下驴,顺便拍了一记马屁:“好啊,焉和兄画功卓著,色艺双绝,与君子比邻而居,是我的荣幸。”
乐礼怔一怔,便笑开了,那温暖和煦的劲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谦和知礼的好孩子:“好啊。
秦公子说话有趣得很。
……‘色艺双绝’?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赞我。”
……这人不是挺好说话的吗?原主到底是作了多大的死才能惹得他直接从大好青年进化成了病娇变态的啊?
江循正准备笑,突然觉得背后乍寒,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可回头去看,却发现没有别的人。
……见鬼了。
这时,乱雪从外面摘了一捧名为“祝枝”
的灵花进来。
“祝枝”
多为清淡的浅蓝色花瓣,味如薄荷,有清心明目之效。
乱雪殷勤地从中间挑出一枝开得最好的,递给江循,眼睛亮如星辰:“公子,好看,送你。”
随即,他又挨个在各个公子小姐的桌前放了一枝。
江循正要称赞乱雪,就见乱雪屁颠屁颠地在一方桌子上放了老大一捧祝枝,随即便欢快地跪坐在了江循桌旁,以乖巧·jpg的表情磨墨。
看着自己手里孤零零的一枝,再看着那一大捧,江循脑海中跳出了个不大合适的形容词——女生外向。
还有,那桌子仿佛是……
说曹操曹操到,宫异一身天青色褒衣博带走进来时,一张小脸憔悴得紧,像是昨夜没睡好的模样,走在那放了一大捧祝枝的桌旁,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打算盘腿坐下。
那是公学当中最好的座位,他刚坐下,就听得旁边有人低声私语:“凭什么他坐那般好的位置?”
“人家是宫家家主,咱们这普通子弟可怎么比得起?平白失了身份呢。”
“那殷无堂说得有理,那桌子上头可写了他的名字?”
这虽然已经是公学当中的日常话题,宫异还是给气得不轻,正欲起身辩驳怼回去,乱雪就倏地立了起来,吓了江循一跳,他径直走到了宫异桌旁,抱起花,塞在了宫异怀中:“给你。”
宫异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一怀的露珠与清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乱雪一词一词地大声道:“上面,有,有他的,名字。
桌子,是他的。
你们,不要,再说他。”
顺着乱雪指的方向看去,宫异在桌子的右上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履冰。
两天前,殷无越出事的那个如水的夜晚,他拉过乱雪的手,在上面写过的“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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