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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头疼了,她没有播报体育的澎湃激情,对音乐类了解得也不够深—入,该怎么选?
正犹疑不定,台里突然安静下来。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拿起那份音乐稿递过来:“当我坐在那架破旧古钢琴旁边的时候,我对最幸福的国王也不羡慕。”
“……”
什么意思?临安有点呆。
“海顿的名言。”
对方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沉静目光,“戏曲固然精粹,错过了其他音乐也同样是种缺失。”
所以,这就是那时他让她多听听歌的初衷么?
一瞬间,临安心路遥遥。
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让她惊慌的成分,她呐呐接过稿子,完全忽视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默了会,低声缓缓说:“让自由的艺术和音乐本身美的规律冲破技术的樊篱,给思想和心灵以自由。”
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立在她的身旁。
临安忽然抬眸浅笑:“这也是海顿的名言。”
女孩子的笑靥明媚,难得没有像以往那样拘谨戒备,像光束,暖暖地照进他的心窝。
突然很想伸出手去点在她那粒小小的梨涡上……
指尖蓦然收紧,他轻轻低敛下眼睑:“去准备吧。”
临安点了下头,转身,又顿了下:“学长,谢谢你。”
“不用。”
临安有点晃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日下午闷热的画具店,她向他道谢,他也同样客气有礼地回了声“不用”
。
彼时只当是意外相逢,如今再看,呃……是缘分么?
临安坐在角落里背稿,神思恍惚。
圆圆凑过来吞吞吐吐地问:“临安,你和副台是什么关系啊?”
临安愣了愣,好像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微低着头不说话,圆圆连忙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涉及到隐私就不用告诉我了。”
“我可能也不确定会和他是什么关系。”
临安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声,圆圆靠近了些,想听得清楚一点,却见临安抬起眼睫,面色微窘,“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如此扰她心神的人呐……
进的时候,每一次轻轻洒洒地砸下一句,都能逼得她再也说不出狠绝的话来;退的时候,极尽分寸,浑若无意,却又拨云撩雾。
临安很难精准地描述出自己的感受,心累或者心动都太浅显。
她隐约有一种预感,敌人是这样的一个他,她似乎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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