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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浏阳被粗壮的婆子扶上来,脸上身上没见异样,只是她双眸里的惊惶不安,还有唇上咬的齿痕,能看出她经历了不一般的事。
“父亲,这些人胆敢对我用私刑,您要为我做主,报官抓他们。”
沈浏阳以为总算有了倚仗,甩开婆子步履蹒跚奔到沈润卿面前,一手指着季航恨恨说道。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自己的脸上一阵热辣辣灼痛,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转过头去,对上杜允儿一双红肿的迸发怒火的双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捂住脸。
“你这心机歹毒的孽障,我自从入了沈家门,只想为了你父亲隐忍,爱屋及乌,也把你们兄妹当作亲生一般看待,只是碍于身份处处回避,没想到竟然让你以为我软弱可欺,以为我的琉璃可以任你欺辱!”
杜允儿食指几乎点在沈浏阳鼻尖上,目眦欲裂盯着沈浏阳那张呆愣的脸。
“你们母女欺辱我,我尚可以看在你父亲面上退让,我也可以让琉璃不与你们姐妹相争,但是你竟敢伤她性命,还想害她腹中孩儿,我岂能轻饶!
今日我就代你娘,教训你这罔顾人伦灭绝天理的孽畜!”
杜允儿悲怒交加,早已经顾不得沈润卿的脸面,也不管什么仪态,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沈浏阳另一面脸上,打得沈浏阳身子摇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堂上静寂无声,除了沈浏阳回过神来的尖叫声,竟然无一人阻拦,反倒是沈义平担心杜允儿,过去扶住她轻声安慰。
“爹,这个小妇如此殴打女儿,你为何不为女儿撑腰,还有你,沈义平,你是只看见继母势大,便忘了亲娘?和他们母女沆瀣一气,欺辱你的亲妹妹么?”
沈浏阳一会儿骂一会儿闹,一张明晃晃十个指印的脸上涕泪横流,再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十分狼狈可笑。
“住口!
你这孽障,做出这样的事,我岂能再放过你让你出去害人,今日就将你交给煜王殿下,任由处置。”
沈润卿的脸色发青,他看着沈浏阳像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女儿再留着便是沈氏族人的祸端,沈润卿纵然再想护她也是无能为力。
“不,爹爹,不要将我交给他,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灭灭她的威风,为何什么好事都是她的,我凭什么事事倒霉,处处不如她,她不过是沈家庶女啊,女儿不服气,不甘心!”
沈浏阳哭嚎着跪倒爬到沈润卿脚下,她这时才真知道害怕,景潇对沈家对琉璃一向温和宽厚,但是许多朝臣私底下议论,煜王都是个心冷无情的人。
沈浏阳差点害死景潇的孩子,落在他手上,无异于踏上黄泉路。
沈润卿一脚将沈浏阳踢开,狠心转头闭上眼睛,到此时他只当这个女儿死了。
“送她到浮云庵,请慈航师太为她剃度,督促她修行赎尽罪孽,终生不得出庵门。”
景潇声音冰冷,一字一句说道。
“不!”
沈浏阳一声凄厉尖叫,惊恐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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