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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沉思,这药虽然难寻,可是既然作为解药被浮生知道,那就说明还是有的,只要有,她沈琉璃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寻来,上一世欠娘的寿数,这一世定要还上。
马车到了葫芦巷子时,已是午时初,琉璃让木木在车中等她,独自进了那破败的小院。
门还是半掩着,琉璃叩了门无人回,便走进去。
阿简在煮菜粥,稀稀落落的米汤上浮着几片发黄的菜叶,灶台边破碗里,还有两张黑饼子。
见是琉璃,阿简没说话,找碗盛了粥端了饼子放在歪斜的桌上。
榻上还在睡着的浮生闻到味道,惺忪着眼爬起来,也不洗漱,抓了饼子撕碎了洒在粥里,唏哩呼噜吃起来。
仿佛没看到琉璃。
阿简也盛了粥,站在桌旁。
“你要吃么?”
阿简看着琉璃。
琉璃摇头,从口袋里拿出银票,放在阿简面前。
“我是来送诊资的。”
阿简没说话,捡起来看看,塞进怀里,琉璃发现阿简是识字的。
阿简也撕了饼子泡在粥里,见琉璃不走,回头问:“还有事吗?”
这时浮生竟然三两下扒了粥,用袖子在嘴上一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拿来”
。
琉璃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瓷瓶,交给浮生。
浮生打开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用牙咬碎了慢慢嚼,过了片刻回身喝了一碗茶,又把瓷瓶递回来。
“这药确是治疗咳疾的,配的方子也还不错。”
浮生懒散坐在榻边。
“那么毒从哪里来?”
琉璃问。
“这药方子里有一味难得的鹤灵花,本对咳疾有奇效,可是这味药偏生有一个大禁忌,许多医者都未必知道。”
浮生嘴角挑起来,居然十分傲慢。
“是什么?”
琉璃追问。
“鹤灵花加上千足草,就是追命的毒,只不过因为用量调节,鹤灵花克制咳疾多半会即刻减轻,但是千足草待鹤灵花的药性散开,才会将毒性浸入肌理,这样病情就会加重,如此反复,令病人痛苦不堪。”
琉璃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没有感觉。
“不过下毒的人近几日突然加大千足草的用量,鹤灵草已经无法挡住千足草药性和患者身体中毒性,若是……”
浮生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像是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思索,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停交缠,这时的浮生,就像一位名医世家的传人。
“我知道了!
那味道是什么!”
浮生突然大声说道,瘦削的脸上放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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