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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清闻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他指骨有些发白,微微用力,握紧。
“你不要我的那天。”
声音很低,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被风带走。
夏画桥眼睛一热,“那是生病了吗?”
沈景清偏头,眼睛很深,“血癌。”
几乎是同时,夏画桥眼泪落下来,她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眶很酸,挡不住眼泪的汹涌。
是她太不懂事了,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要沈景清呢。
又为什么偏偏挑在那一天呢,她明明知道,沈景清的妈妈也是死于血癌。
“沈景清,对不起。”
夏画桥哽咽着说。
沈景清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很痛苦。
他总是这样,很能隐忍。
以前的他也是这样,终日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微光下,他唇瓣抿紧,下颚线紧绷,一遍一遍地刷题,最后全部撕碎。
坐在地上,背靠床沿,抱着头,痛苦落泪。
他很执拗,他执拗地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值得他努力的人,直到遇到了夏画桥。
他以为夏画桥是来拯救他的,但到最后也不过是他以为。
沈景清瞳仁一紧,摆脱回忆,他视线定焦,凝聚在夏画桥手上。
她手指细白如葱,没干过重活,肌肤细嫩,软的像水。
水流过他的全身,他一边呼吸粗重,一边想要缠紧这团水,一起下地狱。
“夏画桥。”
他啦过她的手,上面湿湿的,放在唇边,很咸。
“夏画桥。”
他又叫了一声。
两只手覆到夏画桥脸上,他亲吻她的眼睛,吻去她的眼泪,如视珍宝。
“我不在乎过程,我只要结果。
只要最后是你,怎样都行。”
*
四十分钟后,夏画桥和沈景清拎着一堆菜到家。
沈景清推开门的同时,一道白影从门缝溜出来,爪子瞬间爬上他的裤子,仰着头,捏着嗓子细细地叫。
夏画桥内心已经波澜无惊,是她的错,她带回来了一个小|三,这个锅不能甩给沈景清了。
于是她硬着脖子往厨房走,等沈景清进厨房以后,她又“哼”
一声从厨房出来。
沈景清手长,拽住她笑了下,“给我打下手。”
夏画桥很夸张地摇头,然后伸出手在沈景清眼前比划,“我这,是画画的手,多么金贵啊,怎么能洗菜呢?”
“那你在这玩。”
沈景清还是笑。
夏画桥抬着下巴,“让三儿在这好了,我觉得它不仅心甘情愿陪你玩,还能把菜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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