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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蔓站在桥上看了看,一共也就十来个花样,都点着灯,聚在一起,也不知是怎么分清哪个是自己放的。
远处,一艘大船驶来,上面竟有三层之高,由下至上都挂着灯笼,红丝彩带,轻纱薄雾,灯火通明,速度极缓,这就是今晚的主船了。
折枝呀了一声,催促道:“主船已经出发了,郡主,咱们得快些。”
下了桥,几步路便到了游船停靠的地方,没有主船那么大,却也非常漂亮,细节间处处透着精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司鸿蔓仰头望着船篷四角挂着的琉璃灯,暖黄的烛光透过朦胧的琉璃,像一颗转动的灯球,折射出绮丽的色彩,船沿和河堤间架着木质的台阶,木板宽厚稳妥,她搭着折枝的手登船,一点儿晃动都没有感觉到。
船舱内虽然点着炭炉,但两侧的扇窗开着,蓄不了多少暖意,河面风大,她一上来就被折枝塞了个手炉,安安心心的揣着。
待她坐稳后,船身一漾,驶离了岸边。
司鸿蔓没做准备,条件反射的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她耐不住好奇,坐在窗边,两条手臂横搭在窗框上,下巴枕着,朝外看去,河面上大大小小已经有好多搜船了,灯光倒映在河中,给原本看不清颜色的水面铺上了一层暖色的光带。
她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被惊鹊叫着去玩牌,大周的花牌和她之前玩过的都不一样,规则不算难,她连输了两把后就弄明白了。
惊鹊赢了两堆金瓜子,全拢在面前,笑道:“郡主今天怎么光顾着让着咱们了?”
司鸿蔓挽了挽袖口,“再来!”
谢惟渊在一旁看着,视线落在牌上,轻轻一扫,便知道这一把能赢,再看执牌的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桌上打出来的牌,脑袋里似乎转得飞快,脊背绷紧,全神贯注,像极了只扑蝴蝶的猫。
“我赢了!
金瓜子,金瓜子!”
司鸿蔓小脸扬着,眼里清凌凌的堆着笑,神采飞扬,像是成功扑到蝴蝶的花猫,正得意洋洋的翘着尾巴,她倏然朝一侧看去,冲刚才起就站在旁边的谢惟渊道:“看到了没,我赢啦!”
谢惟渊看着她一脸快夸我的表情,手心紧了紧,抑制住想要落在对方的脑袋上慢慢揉一把的冲动,缓声道:“恭喜郡主。”
“明玉!
明玉郡主!”
好好的气氛被一声突兀的高喊给打断了。
司鸿蔓四处张望了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的船行到了主船的侧面,两艘船中间间隔不远,好在都行的慢,并不打紧。
一位瞧着脸生的公子正趴在二楼的窗框上,刚才就是他喊的,见郡主看过来,面色一喜招呼道:“明玉,来主船,褚九新得了两位胡姬,跳得舞和咱们的完全不一样。”
旁边不知哪位姑娘哼了声,不满道:“你喊郡主做什么,郡主身份尊贵,才不会和咱们混在一起。”
司鸿蔓眼睛一亮,她对胡姬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主船很有兴趣啊,她原本以为上不了主船的,现在这么一瞧,还在聚在主船上的人多,想来,原主瞧不上这些公子小姐,所以也没上过主船。
她无视那姑娘的话,反正也不认识,冲对方点了点头:“好啊,我现在过去。”
那公子一愣,颇有些受宠若惊,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去一层跑。
折枝也觉得稀奇:“郡主要上主船?”
“我好奇嘛,去瞧几眼就回来。”
司鸿蔓道,说着,把谢惟渊往自己刚才的座位上一按,“你替我接着玩几把,可别把金瓜子都输光了。”
她倒是想带着谢惟渊,不过对方现在还不太适合出现。
两艘船之间很快搭起来一块横版,和她之前上船时踩着的差不多,待她稳稳当当的过去,横板便又收了起来。
主船其实属于皇家之物,先帝刚继位时打造的,说是要与民同乐,不过除了第一年外,皇家的人几乎是从未用过。
司鸿蔓听着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心道,皇上要是真来,恐怕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上船的人肯定骤减。
船内像是她那艘的放大版,近看更为恢弘壮丽,四面的柱子雕着盘龙,龙身漆着金粉,在连枝灯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刚上二楼,就听见有人道:“明玉郡主今年怎么来主船了,不是瞧不上咱们么。”
司鸿蔓皱了皱眉,扭头看去,发现就是之前说话的那位,对方穿了件金丝夹袄撒花裙,神色桀骜,身边还跟着几位,显然地位不低。
正想着,就听旁边的人喊了声何姑娘,司鸿蔓眉梢挑了下,何姑娘?何清池?她这是遇上女配了?皇城第一世家何家,难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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