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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疾眯了下眼睛,对方古井无波,甚至连眉都未皱一下,便道:“若是郡主要我走,我便走。”
他手指篡起,压住指节,发出一声脆响,又放开,压住心里的火气,还是对妹妹如实道:“他现在还在郡主府。”
司鸿蔓蓦然松了口气,从美人榻上下来,拉住司鸿疾的小臂,仰面央求道:“哥哥,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小段。”
司鸿疾心底一软,抚了抚妹妹的发尾,“身子养好后也回来住吧。”
“嗯。”
第27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司鸿蔓觉???得自己伤风受寒每日都在好转,但一连七日还没好全,时不时咳上那么一两声,喉咙里像是藏了根柳絮,时不时就要跳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她那天答应哥哥病好后也在家住,并不是在敷衍拖延,司鸿疾第一次问她后,她认真想了好久,觉得回司鸿府更好,毕竟谢惟渊用不了多久就能翻身,到时候她一个住在郡主府,实在无聊,而且这段时间,她不回去,也正好方便谢惟渊办事,不然她发现杨仟不在,总不能每次都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那也太奇怪了。
司鸿蔓坐在桌前,单手托腮,朝着窗外叹了口气,发愁怎么跟谢惟渊说这件事,明明花灯节当天还兴致勃勃的要人家叫她认药材呢,结果转脸就不算数了,对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没有信誉的人?
不过,她不住郡主府的话,谢惟渊行事方便,这么想想还是好处多的,对方应该不会跟她计较这点儿小节。
上回哥哥说要把人送走,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告诉对方已经好转了,所以让惊鹊特意回了趟郡主府,免得对方担心。
惊鹊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本与药材相关的书,说是让她好好温习,等回去后要检查,现在书就压在她胳膊底下呢,她才翻了两页就开始犯愁了,怎么跟谢惟渊说才好呢。
结果一早上的时间,光用来叹气了,书没翻几页,药材名连一个都没记住。
司鸿蔓嗷了一声,自暴自弃的趴在桌面上,胳膊往前伸着胡乱的扑腾了几下,像是个功课答不上来便趴着耍赖的孩童,两侧的头发被她弄得乱蓬蓬的,沾在脸颊上,她顺手扒拉了两下,细软的发丝又重新服帖下来。
惊鹊正巧进来里屋,见状抿着嘴笑了一回,以为郡主是待得无聊了,毕竟老爷和大公子都是朝廷命官,每日上值,能陪郡主的时间算不上多,想了想便提议道:“郡主要玩花牌吗?”
“花牌?”
司鸿蔓动作一顿,嗖一下坐正了身子,点头:“要!”
惊鹊手脚麻利,把桌上的东西都撤到外间,而后翻出一块绒布垫上,绒布厚实和软,这样胳膊搁在桌上便不会压出红痕。
司鸿蔓给丫鬟们分了分金瓜子,好奇道:“我去主船后,你们赢了吗?”
惊鹊摇头,眉毛挑起,颇为不忿道:“怎么可能赢得了嘛,谢大人那个脑子,奴婢可算不过,郡主非要他替你的位置,还好总共只玩了几把,不然奴婢的金瓜子都不够赔的。”
司鸿蔓闻言笑了起来,又从匣子里抓了一把金瓜子堆到惊鹊跟前,哄她道:“这下应该够赔了吧?”
气得惊鹊脸都鼓起来了。
花牌玩到一半,惊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郡主,您那日带的荷包里有一张折起来的花牌,奴婢没敢仍,但是泡了水,已经起皱了。”
司鸿蔓眨了下眼睛,旋即想起来那晚在主船三层上的事,当时情急,她急急把花牌收进荷包,根本没想到之后自己会落水,但就算早知道,她也不可能把花牌留在主船上。
她轻轻蹙了下眉,也不知道之后三层上的事是如何收场的,问惊鹊:“那天晚上,除了我落水,主船上还有人受伤吗?”
惊鹊没听说,剩下几个丫鬟都想了想,其中一个道:“奴婢听说三层有几位公子喝得醉醺醺的,摔了一跤,其中有个还扭伤了胳膊,还有破相的。”
这么一来倒是解释了那人脸被划破的事,估计也没人会往下深究,毕竟主船是皇家的物什,谁敢为了这么点小伤闹到皇上跟前去。
她顿时放下心来,没人会往谢惟渊身上想,至于宁姝,对方当时一脸懵,也没有看见她从圆柱上拔下花牌。
她心不在焉的摸着牌,加之有意漏了几次,等折枝进来传膳时,正正好把面前的金瓜子都输光了,让几个小丫鬟拿着吃茶买花去。
惊鹊兴致勃勃的数着,刚才就她赢得最多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郡主要放水就不要那么明显嘛,奴婢都瞧出来了。”
司鸿蔓虚了她一眼,伸手:“那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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