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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的牢狱阴暗潮湿,老鼠在草席下肆无忌惮的乱窜。
苏祈安人生头一回住得如此简陋,头皮阵阵发麻。
府尹大人杜咏清哭丧着老脸连连作揖:“郡马爷,求求您回家去吧,真要住在这,本官该如何跟郡主交代啊。”
顺天府尹是从三品,一般的皇亲国戚当然是不怕的,但云明郡主他当真很怕,镇淮王独女。
如今陛下龙体日渐式微,镇淮王已是江山在握,云明郡主又是独女,日后是做公主还是皇太女,百官私下已起议论。
简言之,他巴结还来不及,又怎敢得罪。
苏祈安充耳不闻,只问哪间牢房坐北朝南、透气通风、宽敞明亮。
杜咏清怀揣着悲壮的心情带她过去。
“就这间。”
杜咏清道。
苏祈安左瞧瞧右瞧瞧,也没瞧出这间同先前那间有何不同。
算了,不挑了,就这么个艰苦条件。
苏祈安违心道:“不错,就这吧。”
无聊了,还能同隔壁的兄弟叙叙话。
隔壁的兄弟正是昨日在总号嚣张的都头,其一脸愤懑的抱着双臂,离她能有多远有多远。
杜咏清骂他是个不懂事的东西,又请苏祈安多多包涵。
“无妨无——咳咳——”
苏祈安闷闷咳了几声,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她低头忙用手帕清理干净。
在抬头时,脸色又凭染一层苍白。
“郡马爷,您,您就听本官一句劝,先回吧。”
“假若我真的回了,大人该如何自处。”
杜咏清一噎。
三驸马深得陛下喜爱,真要是走走过场就放苏祈安归家,陛下问起,他亦是难办。
陛下惹不得,镇淮王他也不能得罪,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祈安袖着双手,微微佝偻着钻进牢门,“劳烦您差人填上四面墙角的耗子洞,再帮我洒些耗子药来。”
隔壁兄弟: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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