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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是不解,更是生了细微的背脊发凉……他还从不曾见过自己的妹妹、亦或者自己身边儿的人如此失常过!
但殊儿委实没有失常,她字字句句说的可都是实话。
眼见竞风懵愣愣的就这么木住,殊儿心下一急,也没了言语解释、使他相信自己的那份耐心:“可它明明就叫了嘛!”
随口嘟囔一句,干脆不再管顾竞风,殊儿匆匆转了足髁往那古槐后边儿走。
竞风现下里哪里还有去思考“兔子会不会叫”
这个问题的心思?眼见殊儿兜住裙角往槐树后边儿走,他不及多想什么,登地就跟身上去!
这时殊儿已经煞是敏捷的绕过了古槐,竞风忙不迭亦步亦趋,却在转身追捉殊儿绕行到槐树背面时,一张原本还算正常的面色登地就青紫了一阵!
殊儿没有说错,果然是有一只兔子……当然,这兔子会不会叫他不能确定,不过确实是兔子这是没的差的!
缕缕月华溶波,辗转铺陈在这一只不知为何会好生生就出现在上官府里的白兔身上,仿佛特地为它造出的势头,把这白兔烘托的浑似璞玉。
它蜷曲身子,一身纤长柔顺的银白兔毛赛雪胜霜,借光影明明灭灭的斑驳错落,比两个巴掌放一起略小些的身子依稀惝恍的几近透明。
因了这纯然剔透的仿佛无暇的完美,将白兔短小左腿处一圈猩红的伤痕显映的更加明显了!
“哥哥,你瞧,不知是谁如此狠心的打伤了这只白兔。”
殊儿一见这只兔子便一阵脑仁儿发胀,双眸跟着有一闪即逝的看不清的光影流星样滑过,她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只兔子。
心念被一股不可遏的巨大的情念唆使着,殊儿小心翼翼的一把将那白兔抱了起来圈揽进臂弯里,“你看,它的左腿受伤了。”
如是柔声说着,一双眸子颇为爱怜的在白兔周身游离不迭。
竞风煞是奇怪……这兔子虽惹眼,但着实诡异不祥的太盛!
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养过兔子,那么如此高墙深院的上官府,这么只兔子是怎么蹿进来的?且还是一只受伤的兔子?
他不经心的一抬首,目光触及殊儿的瞬息“滕”
地一下被唬住!
他看到分明红粉明媚的佳人在抱着兔子、颔首凝目之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招子陡然变幻成了赤红赤红的两道璀色,与雪玉白兔相映一处,这格局着实微妙而贴切的很!
犹如……犹如一双兔眸!
但只是一瞬,殊儿一双流转善睐的眼珠便又恢复至了如常光景,这使得竞风头脑一沌,整个人复木木讷讷的比方才更胜一筹,不得不怀疑自己当真是精神错乱了、居然眼花缭乱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到了头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呢!
这么想着,竞风也就安了心。
毕竟殊儿是他的亲妹妹,便是出了再大再莫名的事儿,竞风也不会好好儿就怀疑是殊儿自身哪里有了不对……又或许是心念使然,他忽觉眼睛有些酸胀,委实是疲劳了。
便抬手重重揉了两下。
待他止了动作,却见殊儿已经抱起那白兔回身折步往寝屋里走。
晚风习习,吹掠的立身风中的人儿衣袂飘飘、身形茕孤。
竞风心里一颤,几丝不祥莫名氲心。
旋即又极快便不见。
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嘛……既然三妹喜欢,养起来做个逗乐的玩儿物也无不可的。
竞风定定神,亦觉有露水沁的身子微生薄凉。
便亦不多滞留此处,素指弹去袍角些微细碎的早槐花,亦于夜色中阔步行离,即而很快隐去了这一道挺拔英朗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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