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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冥笑了笑,道:“我说过,游归去一定会这样做。”
柳无咎却似已有点生气,道:“无论他要做什么,他都不会成功。”
他虽然是在说游归去,却在看着贺青冥。
好像比起游归去,他对贺青冥更为不满,也更生气。
他竟然索性站在门口不过来了。
贺青冥几乎有点不知所措,他已不知道该拿柳无咎怎么办。
他当然还是可以命令他,但是他已不愿这么做,也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做。
他只好瞧了瞧柳无咎。
柳无咎却也在偷偷瞧他,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别了开去。
二人僵持半晌,贺青冥终于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了回去。
柳无咎更气了!
他忽然觉得,贺青冥越是叹气,他就越是生气。
他并不是一个很爱生气的人,可是他既然爱贺青冥,就不能不生气。
柳无咎猛地关上房门,又快步走到贺青冥面前,忍无可忍、忍了又忍,而后拿起了贺青冥手里的簪子,道:“已经快入夜了,还戴它做什么?”
贺青冥叹道:“人无礼不立,何况,无咎……”
“可是它差点要了你的命!”
柳无咎急促地喘息着,看上去已有点委屈,又有一些哽咽。
贺青冥顿了顿,道:“无咎,一个人总有一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哪怕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他瞧着柳无咎,微微笑了笑,道:“就像这簪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
他听见柳无咎在哭。
不知怎么,贺青冥心里仿佛有一点乱,他恍恍惚惚地想,也许他吓到柳无咎了,也许柳无咎还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
他已有些心软,他的声音却比他的心更软:“无咎,我的头发好不容易才干了,若再弄湿,怕是今晚难以入眠。”
柳无咎便笑了笑,他挽起贺青冥的头发,忽的闻见了一缕幽幽的香气。
这香气却是从贺青冥身上飘来的,柳无咎道:“这不是檀香?”
贺青冥惯用檀香,他和贺青冥朝夕相处,也已沾染了一点檀香的气息,檀香沉静悠长,一如贺青冥这个人,但这一缕香气却透着一股风流蕴藉。
贺青冥道:“这是曲先生送的。”
柳无咎顿时便不那么喜欢这香气了。
他又看见贺青冥衣领下边露出的一段肩颈,原本如玉的肌肤上却多了几点隐约的青紫。
贺青冥明白他在看什么,道:“已经服过药了。”
柳无咎却道:“我可以看看吗?”
贺青冥略一犹豫,点点头,道:“好。”
于是他解下腰带,褪去半边衣衫,只见从肩颈到腰腹,半边身体均已布满了那一掌留下的淤痕。
柳无咎几乎已经颤抖,贺青冥转过头,侧着瞧他:“无咎?”
柳无咎没有说话,只低着头为他穿好衣服,忽而又从背后抱住了他。
贺青冥的背一下子紧绷了,但他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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