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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勘验,与方氏兄弟所说一致,死者死亡于亥时三刻至子时三刻,死因为溺水而亡,但还有些他们没查出来的。”
“比如段脩的右臂上有三道抓痕,伤口不深不浅,应是与凶手纠缠时留下的。”
紧接着她分开段脩两侧发鬓,摸着一处未干的血迹,拿出银尺丈量。
“自耳后斜入发际处有一道约长三分的伤口,伤口略深,应该是钝器所至,这处伤痕应该发生在段脩死亡之前。”
,“等等,”
,姜时愿嗅了嗅寻找那略淡的气味,贴近段脩口鼻处,反复辨认,蹙着柳眉,“这气味不会错的,段脩生前还曾被凶手下了迷药。”
慕朝托着下颌跟着思索道,“怪不得姜小姐昨夜宿在融雪阁里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凶手先是用钝器砸晕了段脩,然后怕他在抛尸的途中苏醒过来,所以又强行给他灌了迷药,抛入井中!”
“解释不通。”
姜时愿分析道,“昏迷者牙关紧咬,可喂不进迷药,所以凶手绝不可能是先砸晕段脩后再喂迷药。”
“这顺序不对的话,那只有段脩先被凶手在茶盏中下了迷药,喝了一杯后没了意识,凶手见计划得逞了,拿着不知什么样的钝器往段脩头上一砸,再将尸体投入井中,让其溺水而亡。”
慕朝改口道。
姜时愿质问:“迷药已经放倒了段脩,为什么凶手还要拿着钝器再次砸向段脩?显然不符合凶手的行为逻辑。”
“嗯或许凶手是为了让段脩死得更透一点?”
慕朝苦思冥想许久,猜出了一个极为不靠谱的理由,只见这个观点说出来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姜时愿朝他投来一丝‘怀疑他智力’的关爱眼神。
慕朝的眼神难掩失落,蹲在地上,“以前只会犯案,如今风水轮流转,成破案之人了,怎就这么难?”
“折花容易,养花却难。”
姜时愿。
“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这个顺序也不对,那个也不对。”
姜时愿忽然发声,“或许你方才说的顺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乃是我们常规对凶手的猜测,那晚想杀段脩的人”
慕朝挑挑眉,殷勤地凑了过去,“小姐是有想法了,说来听听。”
她看着慕朝身上所穿的典狱玄衣,双手作揖,朝着冒牌货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司使大人,可否陪我演一出戏?”
翌日,融雪院中。
天青微雨。
“你们怎么也来了?”
“余夫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余桃觑见方氏兄弟出现在她眼前,莫名有些心慌,方博文和方博学也同样诧异,双方不约而同开口,说出口的瞬间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经上了姜时愿的当,什么需要在夜深无人处密谈,都是扯谎,她就是想把众人集合在一起!
融雪院中的勾心斗角,从段脩死后矛盾愈演愈烈,余桃整日闭门不出,方氏兄弟结伴而行,就是怕这藏匿在院中的杀手会突然跑出来再次杀人。
惊、恐、惮交加,一念生死的弦时时刻刻绷在每个人心中。
余桃熬得眼下青黑,怕死怕到整晚不敢睡。
而方氏兄弟也没好到哪去,一惊一乍,疑心重重。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们纷纷回头看去——
姜时愿一身白衣站在段脩淹死的井口边,幽冷夜风吹着她的白纱和裙带起伏不定。
月华如水,清月洒落,姜时愿就如一个长养在花丛之中的海棠,纯净洁白,眸光如稚童般清澈。
方博文缩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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