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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手中的小兔子般,头一次有了十岁儿童般该有的孩子气,竟有些让姜时愿意外。
她又转念想到,袁黎心智不足,缺乏主见,或许能他口中探听到鬼市的线索。
姜时愿平生第一次昧着良心说谎:“你可知鬼市上有一种奇草,名叫九转还魂草,用此草捏兔子,不仅不易腐烂、枯败,还能让小兔子活灵活现,宛若真物。
要是能用此草,帮你编兔子就好了。
可惜,我并不知晓鬼市在哪?”
“你说的当真!”
袁黎倏然抬眸。
姜时愿点头。
袁黎:“鬼市为逃避官府追查特定半夜而合,鸡鸣而散的规矩。
你若欲寻鬼市需子时出门,前往鬼都山角脉的入口处。
对了,入鬼市者人人均得以面具遮面,遮其真身,鬼市渡口的船夫以面具识人,若来人的面具样式不在名单之列会直接就地斩杀,不留活口。”
以面具断定来者的身份倒是别有风趣,可这也难倒了姜时愿,“那我又该如何得到受邀之人的面具呢?”
袁黎想也不想就说道:“这有何难?路上遇见谁欲去鬼市,拦下,绑了他,获其面具。”
话说出口,袁黎又有些犹豫地觑了姜时愿一眼,这才想起她骨瘦如柴的身子骨应该劫不了他人,咬了咬唇:“鬼市月满之日才开市,算着月历应该十五日后。”
“十五日后,子时鬼都山脉见,我帮你。”
“一言为定。”
姜时愿也没想到袁黎竟意外地有些好骗,姜时愿也心生出一丝微妙之感,或许袁黎并无她所想那般凶恶,傲慢,心性依然至善,只不过跟错了人,一时误入歧途。
袁黎又忽然垂下眼,不安地摩挲着兔子:“国公说世人往来,皆为利益驱使,无恩无利,不成交易。
你既又要帮我找奇草,又帮我折草兔,定是也有求我于我。
你且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答应。”
姜时愿忙说没有。
“国公也说过,此时说无者,皆为心虚之象。”
说及此,袁黎的眼神又倏然恢复狠厉:“说清楚,你的所求到底是什么?”
姜时愿一时怔然,她探听鬼市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此刻又要让她临时现编一个目的,着实有为难她了。
可是又扫到袁黎已经抽出腰间短刃,以示威胁。
情急之下,姜时愿脱口而出:“我想知道,魏国公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以为听到此问的袁黎会对她满是戒备,谁想他竟收起匕首,重盘双腿,显然一副松散之姿,好似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此问般。
他蹙了下眉头,极其不耐烦地说:“果不其然,你和国公身旁的莺莺燕燕都一样,接近我,都是为了探听他的喜欢,好借此爬上他的榻。”
姜时愿一语凝噎。
光阴荏苒,转眼又十五日已过,到了和袁黎约定的日子。
日阳西斜,小桥流水边,姜时愿和三七正在岸边合力绞干衣衫里的水,木桶里溢满出来的衣物全是何氏母女二人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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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时愿和三七入住之后,何氏把所有的粗活全部甩了出去,自己则当起督工,还总要挑这挑那。
就连三七也看不下去了,气得将何氏那件最爱的朱衫直褂直接甩在竹竿上,姜时愿笑着替她抚平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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