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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奕臣和姜芝在宫外看守马车,今日陪伴入宫的,是乔装改扮的陆适之。
&esp;&esp;陆适之跟出几步,眼见她神色不对,悄声问了句,“宣慈殿里怎么了?见你神色凝重。”
&esp;&esp;阮朝汐轻声道,“老太妃托我办件事。
事关重大,我并未即刻应下……不知做得对不对。”
&esp;&esp;“既然是大事,那就回去细想。
想明了再办。”
&esp;&esp;阮朝汐点点头。
&esp;&esp;走出几步之外,心绪始终不得安宁,又停步回身遥望,宣慈殿的殿门正在缓慢关闭。
&esp;&esp;厚重的木门已经修缮一新,新刷了清漆,四面包铁,在日光下重新展现出岿然巍峨的景象,之前激战那夜斑斑血迹的景象再不复见。
&esp;&esp;刚才一闪而过的微弱念头,再度回荡在心头。
如果说梵奴当初遇险,因为他这个受宠的幼子阻碍了旁人的路。
湛奴呢?
&esp;&esp;湛奴在宫里养不大,是谁不想他长大?
&esp;&esp;但眼前容不得她细想。
陆适之低声催促她离去。
&esp;&esp;“霍大兄在外皇城等我们。
霍大兄进不来万岁门,刚才托人带话过来,今日才处斩了平卢王,宫里不见得安全,催促我们速速离宫。”
&esp;&esp;——
&esp;&esp;霍清川在外臣进出的云龙门下等候。
徐幼棠抱臂和他站在一处,两人不知在交谈什么,徐幼棠脸上显露出明显的暴烈杀意。
&esp;&esp;阮朝汐走出云龙门,周围耳目众多,两边并未多说话。
&esp;&esp;她当先走在前头,耳听到霍清川在身后低声告诫徐幼棠,“莫要轻举妄动。
事还未传扬出去,先回青台巷。”
&esp;&esp;阮朝汐听在耳里,心里仿佛鼓点重重敲下,加快前行脚步。
&esp;&esp;几人前后出了宫,阮朝汐立刻开口追问,“出什么事了?今日西市口处斩顺利进行,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其他意外?”
&esp;&esp;霍清川道,“今日的处斩确实顺利。
但郎君那边……出了点事。”
&esp;&esp;平卢王的囚车提出昭狱,重兵看护之下直奔法场而去。
荀玄微的车马晌午出宫,打算前往监看。
&esp;&esp;尚未到达西市口,车马竟被刺客尾随,于半路遇刺。
&esp;&esp;阮朝汐听着听着,小巧的下颌弧度连同肩头一起绷紧了。
&esp;&esp;京城被搅成了一团浑水,险恶至此。
&esp;&esp;才借着谋逆罪名要了平卢王的命,连一日都等不得,便有仇家恨不得即刻索了他的命。
&esp;&esp;她在西市口漠然观刑的时候,他或许就在不远处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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