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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3页）

&esp;&esp;离别中原……去江左南地？

&esp;&esp;“这回梦到了一条大江，还是大河？”

她闭上了眼，隔开探究视线，“总之滚滚江河水，很壮阔的样子。

梦里听到了大浪声。”

&esp;&esp;俯视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怜惜，“梦境而已。

醒了就忘了。

别多想。”

&esp;&esp;银竹递来温水拧干的纱巾。

荀玄微拿过纱巾，擦了擦她的额头。

另一只手接过温茶，极自然地递到了唇边。

&esp;&esp;“来，喝点清茶。”

&esp;&esp;阮朝汐近乎本能地一个剧烈扭头，避开了。

&esp;&esp;温热的纱巾停在额头处。

“怎么了？”

&esp;&esp;阮朝汐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渡江梦，眼前寻常的一杯茶水，竟然引起了极度强烈的情绪波动。

&esp;&esp;一方面渴求，一方面厌恶。

&esp;&esp;“不想喝茶。”

她忍着不自在说，“荀三兄，我起身了。”

&esp;&esp;银竹早已识趣地退出门去。

偌大一个东厢精舍，只有他们两个。

&esp;&esp;身上只穿了一件入睡的单衣，阮朝汐把软衾覆盖在肩头，坐起身。

&esp;&esp;她明显睡得不好，眉心微蹙，隐约苍白的面孔惹人怜惜。

荀玄微仔细地擦拭净了她额头冷汗，把绢帕放到了角落的小木案上。

&esp;&esp;等他回返过来，坐在床沿，矢口不提他在荀氏壁办妥的婚事，而是问起这两日给她看的东西。

&esp;&esp;“霍清川给你的旧物，你可看到了。”

&esp;&esp;“看到了。”

&esp;&esp;“心里如何想？”

&esp;&esp;阮朝汐抱着衾被，盯着自己的手，默然不语。

&esp;&esp;她垂着头，耳边的发丝便垂落下来，遮蔽了瓷白脸颊，只露出小巧嫣红的唇。

&esp;&esp;荀玄微想起了银竹回禀她这两日“人怔怔地坐在窗边”

、“满腹心事”

，替她把垂落的青丝拨拢，放缓了语气说话。

&esp;&esp;“你看，真相并不总是令人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