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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鱼当即嚎啕大哭,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说:“林二公子啊——你真的是坑惨我了!”
林辨玉神情复杂,想要对林如翡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不得不说,重锋那黑重的剑身,看起来和瘦弱的林如翡完全格格不入,林如翡握着剑的模样,简直像是个文弱书生握住一根长长的烧火棍,偏偏那俊俏的脸蛋上,还带着一脸无辜。
这画面看的顾非鱼简直想要哭出声来。
“顾公子——”
林如翡有些不知所措,便想将剑递给顾非鱼。
顾非鱼见状连忙伸手去接,谁知这剑一到他手上便直直的落到了地面上,又给地面插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顾非鱼怎么用力,他也不肯起来。
“我死了,我死了!
重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顾非鱼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重锋,像抱着自己家红杏出墙的婆娘,“你这个昧了良心的腌臜货——”
林如翡面露无奈,竟是生出了自己抢了人家老婆的错觉来。
阁楼里,气氛安静的吓人,只能听见顾非鱼的哭嚷,林辨玉无奈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顾非鱼擦着眼泪:“有倒是有的。”
“什么法子?”
林辨玉问。
“就是得麻烦一下林三公子了。”
顾非鱼说,“你得和他说清楚,你不爱他,和他没有结果的——”
林如翡:“……”
林辨玉:“……”
浮花:“……”
主仆三人都被顾非鱼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弄的语塞,还是浮花先反应过来,表情十分奇怪:“难道他能听懂人言?我家公子对他说这些话便有用了?”
“我也不知道,都是祖宗同我说的。”
顾非鱼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打算了,“只是我祖宗给我这剑时已经快要老糊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他说着话,彻底躺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不过这说起来,也是林三公子的缘分,”
他侧过脸,眼巴巴的看着林如翡,“林三公子,能否用重锋挥出一剑,让我彻底死了心?”
林如翡看向林辨玉,寻求他的意见,林辨玉思量片刻,竟是微微点了点头,道:“试试也无妨。”
林如翡体内并无修为,举得起重锋可算作机缘,但若是真的能用重锋挥出一剑,就不是机缘二字能轻易解释的了。
林如翡伸手再次握住了重锋的剑柄。
和刚才一样,他手里的重剑,轻若无物,被他毫不费力的从青石上提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林如翡喉咙里又浮起些许痒意,他没能憋住,沉沉的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颊上浮起病态的嫣红。
林辨玉见状,正欲说些什么,林如翡手里的重锋,却已经对着阁楼外面的一侧挥下。
顾非鱼屏息以待,然而重锋挥下,却寂静无声,他即便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外面细碎的风声。
什么也没有发生。
顾非鱼在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
老祖宗将重锋传予顾非鱼时,曾告诉他重锋内藏造化之力,可破山岳,可割阴阳。
然而现在第一个能被重锋承认的人,一剑挥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林如翡并不知道顾非鱼在想什么,他只是垂着眸子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重剑。
他最后一次握剑,还是在十几年前,十岁生日宴会的那天晚上。
他永远都记得,那是个晴朗的夜晚,他同自己的二哥,坐在昆仑山上最高的那棵松树上,撒着娇央求二哥,将天宵给他摸摸看。
林辨玉向来是最宠林如翡的那个,哪能经受得住弟弟的央求,便将手里的佩剑递给了林如翡。
林如翡欣喜的接了过来,可谁知天宵刚一入手,林如翡便发现这柄剑重如千斤,一个没拿稳,整个人从树上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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