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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已被连灌了几天的药,昏昏沉沉,所作所为是不是别有用心,不好评断;至于暗杀萧怀玹时拿她做诱,到底是不是他的授意,程梨也不好评断。
只是两件事加在一起,太微妙了,她身为他的妻子,心里上不能接受,已无法和他再走下去。
但扪心自问,她没希望他败,更没希望他死。
她也没希望萧怀玹败,没希望萧怀玹死。
她确是不想再参与此事,甚至不想再听说此事。
程梨想来想去,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离开他,也离开萧怀玹,早点去过平静的日子。
既然今夜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发现,便今夜与他说清楚,亦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不等哥哥了罢。
思及此,程梨起了身,让婢女给她拿来了披风。
她穿上,没叫人跟着,独自一人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沿途,她想了一路,想着如何与他说。
不时到了他书房的门前。
深夜,门口守着的人已被屏退,屋中亮着灯火。
他显然尚未就寝。
程梨拾级而上,抬手正欲敲门,然,那悬在半空的手还未落下,但听屋内陈公公的声音悠悠传来:“眼下棘手之事,怕是,在于王妃。”
程梨心口一颤,听得与自己有关,心中本能地有所波动,不及反应太多,陈公公的话已再度传入她的耳中:“她好像开始有所怀疑了”
萧知砚回口:“此话怎讲?”
陈公公压着声音道:“黄昏时分,奴才瞧见她叫住了云隐、星藏,跟上去时,听见她在询问,程泽安她在问她二人在陇右可曾见过程泽安。
云隐、星藏自是答着没见过。
她们也确实不可能见过。
王妃很聪慧,既是已经开始询问她人,怕是心中已有所怀疑。
那事恐是快包不住了。
为今已经过了六日,程泽安还是未到,再有六日,陇右的大军怕是都到了。
到了那时,她还是没见到程泽安,还能再信殿下的话么?殿下打算怎么办?”
萧知砚道:“孤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待得拖不了了,传他的死讯,把他的死,嫁祸给萧怀玹。”
陈公公道:“殿下高见。”
萧知砚道:“你清楚,孤实非忍心杀他。
往昔,孤一直将他视作挚友,奈何他聪慧过人,竟只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便识破了甲胄一事的背后乃孤之所为,又偏偏性情太过刚硬,宁折不弯芝兰当道,孤不得不除。”
陈公公长叹一声,宽慰道:“殿下何错之有?彼时殿下已被逼至绝境,生死一线。
这人心,本就变幻莫测,挚友又怎样?岳父又如何?王妃才刚嫁入东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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