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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就如得了赦令,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小妇人依旧瘸着一条受伤的腿,垂着脑袋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为什么……”
马文才捧着自己的脑袋,在把边上的椅子全部都踢了以后,自己缩到了床脚。
他手上原本就沾了不少动物的血,好歹洗了,现在又流了一掌心的血——方才他砸杯子的时候,被划伤的。
青昭从怀里取出纱布——这些东西她都是随身带着的,包括迷药、压制毒性的解药,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她仔细拉过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冷一如那天在后山他抱着她的时候……
她道:“好了,没事了。”
马文才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颔首温柔,专注为他疗伤的女孩。
许久,他哽咽着道:“……青儿……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青昭闻言,挑眉看他,他就道:“……青儿,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难受了。”
……
“你丫继续躲到床脚哭吧!”
……
两人在这件茅草屋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早已不见了那男人的人影,只有那小妇人在家中。
见到青昭二人,小妇人便哭哭啼啼地道歉求饶,唯恐他们还不放过那孙二。
马文才冷哼了声,厌恶地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去马厩取了马来。
青昭看着妇人的模样,道:“我们已经教训过那个孙二了,以后别再落到我们手里,我们都不会记得这个人。
反而是你,你可是要一辈子和这么个畜生过吗?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
青昭依旧忍不住提醒,这妇人本是个俏丽的女子,嫁了这般男人,非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好男风,她受尽虐待,还处处为那个男人着想。
别说再嫁,就是离开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塌了一般。
同为女子,只要此刻她自己能想得开,她也愿意帮助她一把。
妇人哭着摇头,又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来。
原来这个孙二本来还是个土地主的独苗,不过不学无术,从小耳濡目染都是些吃喝嫖赌的事情,他父亲去世后,家中产业无人打理,又被他一夜之间输了个精光,只剩下这间茅草屋苟且度日。
这妇人是他的童养媳,自言感恩他一家养育之恩,又因夫妻一夜百日恩,不肯弃他而去云云。
青昭就不再废话。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离开这个男人,也许她真的会悬梁自尽。
两人离开了这个小村落,一路回了尼山书院。
途中正好遇见苏安,原来青昭一夜未归,王世玉和师母夫妇甚是担忧,苏安更是在外找了她一夜,如今青昭和马文才一起回的尼山书院,加上之前两个人的绯闻,苏安恨恨地瞪着马文才,马文才勾唇一笑,对山长和师母见过礼,又说两人是在昨天遇见的,后来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恶贼,想要下迷药云云。
果真师母听了这番话,哪里还责备青昭,连忙问东问西地关心女儿有没有受伤……
青昭只在心中感慨,马文才争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能半真半假让人信以为真的功夫委实是炉火纯青,造诣又更上一层楼。
端午过后,学子们的课业加重,国风一百六十篇抄完之后,已是五六个月过去。
尼山也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王兰在自己的房中寻找一本《诗经—国风》而不得,问起青昭,她也只说:“不知道。”
王兰便唉声叹气,道:“正想看来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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