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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杀手见状警惕地后退,定睛一看,才发现有人冰天雪地里一席普通长衫,横剑而立。
他说,“敢伤我家公子,这就要你们拿命来赔!”
话音未落,长剑迎风一抖,他已如鬼魅般欺近,眨眼时间便刺出了七八剑!
剑法快而辛辣,招招致命,不留任何余地。
那些杀手原本功夫不差,但一来连夜追袭,而后又杀光苏幕遮近十个顶尖暗卫,此时早已疲惫不堪。
于是,飒飒风雪中剑光翻飞,转眼间便剩下一地残肢,以及那浴血而立的男人。
他将剑在尸体上擦了擦,然后带着一众鬼面人单膝着地,肃然道,“苏左来迟一步,请公子恕罪!”
“请先生恕罪!”
鬼面人垂头齐齐抱拳低喝。
“都起吧,”
苏幕遮摆摆手,裹了裹狐裘道,“也不算很晚,本公子尚要去一趟将军府。
苏左你与苏右随本公子一道走,记得要安排一部分人留下善后,另一部分人暗中跟随。”
苏左眉间微动,却只顿了顿,道,“是。”
苏右看着苏幕遮腿上的伤,忍了忍,直接道,“公子腿上的伤不轻,是否先行回去包扎,明日再去探访?”
苏幕遮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撕下了一方袍角,然后几下便将腿部利落地绑好,“你们要么就跟本公子走,要么就一个都别跟了。”
说完,再不废话,挥袖而去。
苏幕遮的腿应是伤得不轻,他微微弓着背,一脚深一脚浅,慢吞吞地走在泥泞的雪地上。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歪歪扭扭地投在银白的地面,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苏右看得心中一酸,便再也不顾地扯了扯苏左。
两人互看一眼,各自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紧紧跟上。
此去将军府不算太远,却也不是很近。
所以,待到三人赶到将军府后门,丑时已过。
白雪笼罩的将军府一片寂静,檐下的气死风灯晃晃悠悠,照得院中的小路一片昏黄。
除了偶尔巡夜经过的侍卫,三人一路也未遇见他人。
铸剑院却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苏右飞身查探,最后给苏左递了个眼色。
苏左点了点头,带着苏幕遮几个腾挪飞纵,转瞬间已经站在了铸剑院一间屋子的房顶。
随后赶来的苏右俯下身,轻轻揭开瓦片,温暖的灯光便就此透了出来。
房内陈设简单,一看便是临时收拾的客房。
苏右揭开的瓦片,正对着那张挂着纱幔的大床。
床上躺了一个捆成一团的女人,寒冷的冬夜,她却浑身被汗浸透,连着发丝儿都湿哒哒黏在一块。
侧耳去听,还能听到那嘴里咕咕有声,却始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阿四......”
苏幕遮喉头轻颤,将这两个字从口中吐出,又狠狠地吞进腹中。
他说不出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若是可以,他愿意去替......
却在此时,“啪”
的一声响,将苏幕遮拉回了现实。
他低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床边还站在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刑关,另一个则是许久未见的阿朵。
阿朵惊叫着冲过去拉住刑关的右手,心疼不已道,“阿哥你这是何苦,阿四的蛊毒跟你无关,为什么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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