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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脸色陡然一寒,冷笑道,“莫不是急不可耐,送了信物不说,还早早地跑去投怀送抱不成?”
苏右很为难,暗想这些事无论早晚,迟早都是要发生的,公子你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又有何用啊?想归想,嘴上却并不怠慢,道,“那倒不是。
说来也怪,阿四姑娘一大早起来,却是匆匆赶去了绸布庄买衣服。
她挑得极仔细,几乎将一整条街都逛遍,才算勉强买好。”
苏幕遮闻言脸色一松,又好奇道,“阿四虽是姑娘家,却不甚在意衣饰外貌。
暗卫可有看到她究竟买了什么衣服?”
“看到了。”
“是什么?”
苏右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才张嘴回道,“是,是一件嫁衣......”
苏右言罢,赶紧低下头来。
便只听得耳边“啪”
的一声碎响,应是茶杯滑落在地,瞬间化成了渣子和粉末。
几方人马乱作一团,红袖楼中却寂静无声。
时辰尚早,今日又无贵人邀去府祗,所以伶人戏子都还在歇息。
杂扫虽已忙活起来,却也不敢弄出太多动静。
因为,一向笑眯眯的金大班心情并不太美。
金四娘早已起床,正坐在床沿看信。
自从陆双双意外丧命,她便一直愁眉不展。
陆府的财富已然泄露,如今陆家之人应是死绝,背后眼馋之人指不定更加肆无忌惮。
钱财烧手,她虽想弃之自保,却也不愿背弃已故陆老爷的恩义。
好不容易在这喧嚣的京城之地结交一好友,却偏偏......
她再一次展开书信,信上字体娟秀,写的是:
四娘吾友,阿四恩怨缠身,此去梨山只为求一个公道。
然而,兹事牵扯甚广,其中凶险难以言说,恐是凶多吉少。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愿君勿念,珍重。
阿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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