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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鸷本来想发火,可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的眼睛被自己吻得水涔涔的,唇瓣也变得红而莹润,于是又很心甘情愿地吞下了这口窝囊的血。
“谁教你咬人的,”
他低声抱怨他,“小狗一样。”
“下次不许了。
听到没有?”
薛鸷想了想,忽然低下头用自己的脑门狠狠撞了一下沈琅的,他自己倒是只觉得有点儿疼,可却把沈琅砸得眼冒金星,沈琅捂住额头,终于开口:“你有病吧!”
“谁让你总不说话。”
……
聚义厅内。
阿福和徐迎正跪在厅下空地上,厅堂之上是一整排神龛,摆放着十八路罗汉。
薛鸷来时,李云蔚早已经到了,仇二直挺挺地在神龛前头跪着,薛鸷只当没看见他,掀袍便往李云蔚身旁坐下。
方才赶去沈琅那儿的路上,他便已经听那名前去给他通风报信的小土寇说了来龙去脉,他早知仇二这人心浮气躁,又是个直肠子,别人随口一煽动,他便没心眼地往坑里跳,因此特意在他身边暗插了几个眼线,就怕发生今日这样的事。
地上那两人头把埋得极低,薛鸷看上去也并不像要发怒的样子,坐下来先是慢悠悠地喝了盏茶,然后才开口道:“你们自己说说,自己犯了什么错。”
两人终于微抬起头,私下里又悄悄地对视了一眼,先开口说话的人是阿福:“回大爷话,我们、我们明知道二爷不喜欢沈小师爷,不该在他耳边添油加醋地说小师爷和金凤儿的坏话,惹得二爷发火。”
说完他用肘子戳了徐迎一下,示意他说话。
徐迎忙朝上首磕了个头,然后才畏畏缩缩道:“回大爷……我们心里就算看不惯金凤儿,也不该在背地里同二爷搬弄是非,更不该跟去打砸东西。”
薛鸷笑了笑:“只这些吗?”
阿福眼神闪烁,顿了一顿,才低声道:“那日我们也很不该……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油糊住了脑子,总之……也不该去柴火棚里戏弄沈小师爷。”
“戏弄?”
薛鸷往仇二那边看了眼,“什么戏弄?”
仇二感受到薛鸷的目光,立即粗声粗气骂道:“这两个小狗|□□的,成日里跟在我后头,做了那等偷鸡摸狗的事,却把我瞒得铁桶一般,真是丢我的脸!
大哥,你只管把他俩打杀了,免得我日后再看见这两人又犯恶心!”
薛鸷听他们说着,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他看向底下了两人:“你们欺负沈琅了?”
阿福连忙道:“这都是误会大爷!
我们当时是在寨子里呆久了,心里寂寞,那日到那里去,也不过只是想陪沈小师爷说几句话,至多也就是造了些口业……”
徐迎爬到李云蔚脚边,红着眼叫他:“三爷,您那日不是也看见了吗,求您替我们俩说说话啊!”
这三位当家里,也只李云蔚平日里是最好相与的,那日的事虽遭他撞破,可后头他们去领了罚,也没听说李云蔚有和再谁提起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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