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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接我干什么?”
他满是不解“城里三十三条街,哪条我不比你熟?”
“你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
确实应该担心,按楼枫秀性子,迟迟晚归,说不准又在哪闷头莽撞,惹上了什么事挨上了一顿打。
阿月表达方式没有问题,直白坦荡,丝毫没有不妥。
但楼枫秀觉得自己仿佛对好听话过敏,只觉得听的浑身不得劲,耳热烧心,不自觉抬手揉了一把耳尖,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最近回来都晚,别来接我。”
阿月挑灯往前走,粉粉贴着楼枫秀脚跟,慢悠悠跟在身后。
他迟迟等不到阿月回应,不耐烦道“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我不想答应你。”
“......你再重复一遍。”
“第十七条。”
“什么意思?”
“我走了十七条街,去了三个码头,你出现的太早,再晚一些,也许我可以像你一样,串熟三十三街。”
阿月道。
楼枫秀猛然被内疚冲昏头脑,狠狠揉了把后脖颈“......你为什么。”
“因为找不到你。”
“......找不到还找,我看你是闲疯了。”
话是这么说,趁天黑,背在人后,脸都笑出花了。
一定是狗子在怀里蛄蛹的发痒,楼枫秀这样想到。
阿月迟迟不回答,夜风吹过,楼枫秀心头紧张,半晌小声道。
“我就在,城西盐场码头。”
“好。”
阿月这才道“以后去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知道了,多事。”
第23章
次日清早,老杜与二撂子来找楼枫秀。
俩人没白蹭饭,提了几碗豆腐花来的。
萍姨窗户关的紧紧的,只听见里头哗啦啦水声响,萍姨在里头哼常哼的调子。
二撂子端了一碗豆花过去敲窗。
“是谁呀?”
“是我呀。”
窗门打开,萍姨原是躲在房里刚洗了澡,头发还在滴水,衣裳破烂处尽数缝合,眼下包的严严实实,正拿帕子裹起头发。
她面上不沾粉黛,眉眼楚楚,几个月三餐有保,脸颊饱满了许多,鹳骨也没那么突兀,不像此前瘦成一把柴火,抛开岁月带来的皱纹,此刻做出娇羞状态,一定少去一半违和。
“萍姨,吃豆花。”
二撂子把碗端到窗口,呼吸间闻到某种花香,这才看见此前臭烘烘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床铺面上还洒满了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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