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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托笑了,不曾想又引得一阵咳,木棉忙抚着他的背,眉心已经纠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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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听着近处海浪声,木棉握着手机,挣扎半天,才拔出一个电话。
“自毓,是我。”
那端的男声,圆润爽朗,“想通了?”
木棉怔了怔,“先生联系过你?”
“呵呵……这么晚了,你还能主动打电话给我,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她无奈,“好吧,你说对了。
我想……准备一场个人演奏会,你能帮我吗?”
段自毓郑重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只要你相信我,演奏会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木棉松口气,由衷道:“自毓,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无从分析他所谓的“应该”
,挂了电话后,木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躺在草地上,望着暗灰的天,上面繁星点点。
心里头压着的积雪,终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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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的首场个人演奏会,无疑成了最近音乐界的特大新闻。
而且,据说“星”
还是昆托先生的关门弟子,她的演奏会自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在市场不景气的今天,甚至出现了一票难求的情况。
负责这次演奏会的波士顿CC交响乐团指挥段自毓,也成了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但他却将“星”
保护得很好,个人资料从未漏过一个字。
有人说,这是他故意搞得噱头,段自毓一笑置之。
终于,等到了演奏会这天,一切神秘即将揭开面纱。
后台,木棉独自坐在化妆间,在占据半面墙的镜子前,她茫然的望着镜中的人。
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妆容完美,发型别致,唯独一双眼睛时而透着空洞。
能够站上世界顶级的演奏大厅,为曾经敬仰钦佩过的音乐家们演奏,人生的圆满,也不过如此。
可这样接近零缺憾的人生,却让她迷惘。
她的琴声,应该是在淡淡如烟的初秋,透过雏菊芬芳,透过落日黄昏,踏着青山绿水,飞掠冰川雪湖,奔向始终守候在她生命旅途上的人……
不论她是成功,失意,盛开,还是凋零,这个人都不曾离去过。
像她的琴声,奏响的那一瞬,就成了与她灵魂纠缠的另一半。
没有落初文学,没有终点,只有经过。
而如今,有琴声,不见他,她成了残缺的灵魂。
木棉低下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到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随着心底每一次颤动,小小的大提琴吊坠,也会跟着左右摇晃。
她知道,它也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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