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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萧怀瑾被皇后的事搅得心乱,连上朝都频频失神。
然而放目后宫,却无人能开解他心意。
于是他前半夜时,去探望了白婉仪。
太医曾说白昭容无碍,以四方针灸她几处大穴,心气旺盛。
于是他便等待她苏醒。
他的手沿着她飞扬入鬓的眉,滑到眼角泪痣,再滑到唇角有梨涡的地方,试着她均匀的呼吸,顿了半晌,低低道:“对不起。”
没有回应,白昭容听不到他的内疚和愧歉。
“对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遍,闭上眼睛,将曹皇后一事从脑海中竭力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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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走出仙居殿后,夜风茫茫,萧怀瑾一时找不到方向。
总觉得前方宫道明亮宽阔,他却仿佛看不见路似的。
不想见任何妃嫔,不想看她们缠绵的眼神——
他忽然想到了德妃。
谢令鸢是除白昭容外,唯一让他觉得舒服的,如一股清风般,萧怀瑾也奇怪自己对她态度的莫名转变。
大概是她从来没有邀宠献媚的缘故?她对妃嫔,比对他这个皇帝还好呢。
萧怀瑾想来觉得不服气,太不应该了,他身为天子,也要德妃关心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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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丑时,他推开丽正殿的门,内里光线昏昧朦胧,甚至没有宫人守在账外值夜。
萧怀瑾环视着四周,料来德妃已经睡下,内殿幔帐垂落,借着影绰灯火,隐约可见人影躺在榻上。
萧怀瑾犹豫着是否上前,帘内忽然传来轻咳,德妃的声音略带低沉:
“陛下还请勿要靠近。
臣妾自昏迷醒后,身体抱恙,怕过了病气给陛下。”
闻言,萧怀瑾便顿住脚步,道出了他的困惑:“爱妃怎的……声音略有沙哑?”
他竟然奇异地想起了武修仪,那柔媚又粗犷的“张家姑娘十七呀八”
魔音灌耳,令人三年不觉肉味,他惊恐地倒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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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清悟在帘子后扶着额头,他以前周游四海时,见民间艺人的口技有趣,就学了一点皮毛,结果头一次却是用在这样场合,不免有些措手不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差点露馅。
他轻咳一声,淡定道:“臣妾染惹风寒,咳得腻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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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怀瑾又困惑了,他明明记得谢令鸢口齿伶俐的?他奇道:“你怎的又口齿不清了?”
郦清悟:“…………”
又发挥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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